萬小紅的快步離去,讓穆斯軍多少有點氣憤。哪有這種女人,人家好心好意的來找她,反而像是自己有什麼對不起一樣。
夜越來越深,風漸漸小了,大街上的行人卻多了起來,穆斯軍和萬小紅都穿梭在夜色中散步的人群中,像是兩個捉迷藏的孩子,忽然向東忽然向西,萬小紅盡量躲避開穆斯軍的視線,穆斯軍卻緊緊盯住萬小紅的背影,萬小紅的躲躲閃閃把穆斯軍的目光引向了剛剛新修的一條寬闊的馬路上。
穆斯軍清晰的記得,這條馬路兩邊有一條種著刺梅花、連翹等一些風景帶。
那是2001年的時候,初到沙葉市的穆斯軍,在舉目無親、四顧茫然時,隻好在一個中午的時候,看到許多人在馬路上幹活,就找到了一位管理人員問了問要不要人,從此就在這裏和一些農民模樣的人每天搞起了挖坑種植。
那也是春天,早晨8點鍾穆斯軍騎著一輛在舊貨市場上淘來的叮當響的自行車準時上班,下午七點鍾的時候才能下班,這樣持續了有一個多月,在朋友的介紹下才算有了一份體麵的到機關單位幹臨時工的工作。
今天當穆斯軍又一次穿行在這條自己親手種植的風景花木中間時,心中是滿滿的惆悵。感覺既親切又傷感,不由的嘴上冒出了一句“人得命運為啥總是這樣多桀啊!”
迎著稀疏的路燈燈光的照射,穆斯軍看到萬小紅越走越遠,馬上走到馬路的盡頭,馬路的盡頭是一片很大的石頭灘,幾乎沒有人煙,所以穆斯軍不敢讓萬小紅在這樣走下去。
因為前幾天的一樁無頭碎屍案就發生在前麵的石頭灘上,所以穆斯軍心中不由得一陣緊張,好像已經感覺到危險就在麵前,緊跑幾步追上了萬小紅。
“好了別走了,再走下去就沒有路了”
“路在腳下,我怎麼走路與你沒有關係”
“我們能不能好好的談一下呢?”
“我和你?可笑!”
穆斯軍一時語塞,沒有什麼話在和萬小紅對接下去。就決定站在原地看萬小紅怎麼走路。
當穆斯軍停下腳步的時候,萬小紅仍然再向前走著,不過這時走路的腳步卻慢了許多,好像有意讓穆斯軍追上來,穆斯軍站了有一分鍾,看萬小紅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又快速追上去,拉住了萬小紅的胳膊,這次萬小紅沒有像前一次用勁掙脫穆斯軍的手,而是停下腳步,雙眼卻望向深邃的黑夜之中,使穆斯軍百思不得其解。
穆斯軍心中想著萬小紅既然站了下來就表明了願意和他有個和解,但不管穆斯軍怎麼問話,萬小紅始終緊閉著那張能說會道的小嘴,不肯吐一個字來。性急之中穆斯軍又一次放開了拉住萬小紅胳膊的手說“你走吧!”
這次萬小紅突然又大聲的哭著向前跑起來,眼看馬上跑出最後的幾盞燈光處,將要跑向無邊無際的黑暗中,穆斯軍突然覺得自己脾氣有點暴躁,怎麼能這樣對人家呢?
又放開雙腳飛快的跑起來,追向將要消失的萬小紅,也許是萬小紅感到了黑夜恐懼,也許是對穆斯軍的這種行為有了某種後悔,穆斯軍再向前追的時候,萬小紅卻慢慢走了起來。一切跡象表明,萬小紅還是在等待著穆斯軍的那雙拉住她的手啊!
穆斯軍沒用多長時間就追上了行走中的萬小紅,這次沒有向上幾次伸出手拉她,而是唱起了“妹妹你大膽的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頭……”
惹得萬小紅“撲哧”的笑了出來,很是嬌氣的攥起自己的小拳頭不斷的在穆斯軍的脊背上捶了起來,說“你真是個沒良心的家夥!”
穆斯軍什麼話也沒說,任憑萬小紅雨點般的拳頭砸在自己的身上,等萬小紅對自己發泄夠了,然後親親的伸出了雙手,攔住了萬小紅的腰,抱在了自己的胸前,把自己的嘴猛然間壓在了萬小紅的嘴上。
開始萬小紅用力的掙紮著不讓穆斯軍的嘴靠近,經過幾次的躲避後,終於接住穆斯軍的嘴,萬小紅又不自覺得輕啟了自己的雙唇,用力的吸住了穆斯軍的舌頭在自己的舌尖上繞著。
這時穆斯軍的雙眼跨過萬小紅的雙肩,看到走過來走過去的行人都在向這邊望來,穆斯軍的心中雖然有點膽顫,但也是沒有辦法啊!
穆斯軍長這樣大以來,還是第一次在大街上和一個女孩子這樣摟摟抱抱,這樣忘我的接吻。但這也隻能是他留住萬小紅腳步的唯一辦法。看吧,大家都看吧!我穆斯軍是最沒出息的,我也是為了找到自己最後的一點善良吧!
就這樣,穆斯軍和萬小紅在大街上摟抱了有五六分鍾後,穆斯軍推開萬小紅說“我的孩子還在宿舍中,讓老鄉給看著呢,我得回去看孩子去。”萬小紅不忍心的有抱住了穆斯軍,親了親說“我們一起去看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