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挨過這最冷的階段 春天就不會遠了
張師傅推開辦公室的門看到倆個人觸在大門口望天,這些天他過得非常難,一邊是自己一輩子的振華,在那裏自己的青春 中年 一直到退休,所有的記憶都在那個大院子裏。
而另一邊 是這裏讓自己從新感到我還可以, 還能夠實現自我並被認可,兩邊對於自己都很重要 ,一樣的難以割舍。
張強:"張師傅 您老現在是越活越年輕了,看看您著身板 ,還跟小夥子一樣。"
張師傅:"你個臭小子 ,正好你們倆個都在今天到我家去,咱爺三好好嘮嘮。"
鵬飛:"好啊 ,正好張師傅家還有我一瓶酒那。"
張師傅:"好!好! 今天就和那瓶酒"
來到張師傅家還是那個精致的小院子,這次來沒有了上回來時的整潔,果樹下堆放著積雪沒有運出院外,絲毫顯得亂反而多了一些人味。
三人坐在炕上,炕上放著一張綠色的小炕桌,在炕頭上一個小酒壺放在最熱的地方,不多時張嬸就炒了4個菜上來。家裏有客人女人是不能上桌的,這讓張強和鵬飛有些過意不去。
張師傅:"我們老爺們談事嘮嗑 ,女人跟著瞎起什麼哄,這是現在 放在我爹那個時候 ,隻有等著客人都走了,女人和孩子才能吃點剩的。"
張嬸也不覺得有什麼委屈,從小的時候在家裏就是這個規矩,如果上桌吃飯反倒別扭。張強和鵬飛也不好在勸說什麼。
張師傅拿起那瓶酒說道:"這瓶酒已經有20多年了,當年還是一個江蘇的工程師我們倆一起做一個項目,那段時光就像是昨天的情景,條件艱苦但是我們一樣攻克了我國第一台x光儀器"
張師傅唏噓著時光的荏苒 ,鵬飛倆人靜靜的聽著,也被張師傅當年的那種無畏探索精神所深深打動。三人端起酒杯好像很重 很重,酒喝道嘴裏也不同以往那樣除了酒的味道還有些其他的東西。
張師傅繼續講著自己這20多年的故事,時間過的飛快,一瓶酒喝完也差不多9點了,聽了半天的故事,張強和鵬飛更加尊敬張師傅。
張師傅看到時間也差不多了 最後說道:"鵬飛 我知道你和振華現在正是較勁的時候,振華對於我就是我的前半生 生命,而鵬飛儀器廠對我來說實現了我畢生的理想,實在沒有辦法權衡和割舍,我也老了做不了什麼有用的事情,未來是你們年青人的天下,你們要好自為之。"
鵬飛開始聽到談論那瓶酒的故事沒有多想什麼,後來越聽越不對勁,現在終於聽到張師傅說出要'撂挑子',鵬飛是打心裏難過,張師傅用自己的能力將一個想法變成現實,可以說沒有張師傅就沒有鵬飛儀器廠的現在。
聽到張師傅離去而自己卻沒有什麼能夠挽留住他的理由,是啊 有什麼理由能讓張師傅與自己的家對抗。
鵬飛沒有多說什麼,對著張師傅深深的鞠了一躬,轉身就像外走去。
看著倆人離去的背影張師傅充滿了不舍,如果對方強留自己還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但是鵬飛沒有讓自己為難,希望你們能夠越走越遠 ,越走越好。
倆人走在大街上,路燈將兩人背影拉的很長,越遠的地方越模糊 。兩旁的樹上偶爾還有幾片沒有掉落的葉子在樹枝上隨風搖擺,街道上是三三倆倆的行人。
張強和鵬飛都沒有說話,張師傅的離去讓倆人非常悲寂。走到廠裏大門口,張強沒有像往常一樣回家 而是和鵬飛一同進到廠裏,他知道這個時候鵬飛心裏有多冷 ,自己哪怕一句話也不說,就是靜靜的站在旁邊,也會給他的心裏注入一種力量。
辦公室裏沒有開燈,隔著一張桌子倆人靜靜的很長時間沒有說話。在漆黑的夜裏偶爾會有兩個紅色的光電一上一下,不知道兩人抽了多少煙。
鵬飛終於開口道:"我知道郭廠長憑什麼要和我繼續消耗下去了,雖然不知道他用的什麼辦法影響了張師傅,但是張師傅的離開肯定和他脫不了關係,我想過完年後,還會有一批老師傅也會離開,我們要有這個準備。"
張強憤怒的說:"好狠毒 好陰險,沒有了師傅這個廠就隻有一個空架子。"
鵬飛點點頭:"是啊,隻怕師傅走了之後 還有後手等著咱們。"
張強:"那我們怎麼辦 ,時間不等人一定要徹底粉碎他們的陰謀。 "
鵬飛一拍桌子:"之前我沒有料到對方會有如此大的反應,但是既然這次老虎的屁股已經摸了,也就隻能硬著頭皮往下走下去了。我本打算找個機會低個頭 給對方個台階下,大家坐下來談一談還有那麼大的市場等著我們做,但是既然對方不想下這個台階,那咱也甭客氣,我就直接連房子都給他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