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意是好的,但心術不正的木匠反倒靠下冊為非作歹,而且短霸法大多帶著邪乎勁,比如打生樁,最開始是修橋,橋在水之上,水中有陰氣,而陰氣纏鬼,所以修橋很容易出事,要麼施工出意外,要麼竣工後死人,為了保證工程順利,修橋之前先拿一對童男女,活埋在橋頭橋尾,以人命當地樁,要他們將橋梁扛起。
也可以說,童男女成了橋神,保護橋梁不出事。
打生樁就是用魂護橋,具體的方式就五花八門了,有活埋的,有弄死在橋上的,有剩最後一塊磚頭,喊一個人的名字,那人應聲的同時將磚頭敲下,就將橋與他的命連在一起,古時候修橋是公家的事,一個村要修,就從村裏選人當做生樁,現如今都包給工程隊,聽何道長說,還有老板花錢請高人,生把一人的魂招來,塞進橋裏。
二蛋說了老井,我差不多明白是個什麼情況了。
凡是被打了生樁的魂,都會被困在建築中無法離去,而正常的打生樁是用魂護建築,二蛋請的那位大師反其道而行,用老井將死鬼困住。
這樣對付鬼倒是別出心裁,我又學會一招。
雖說感情淡了,可畢竟有那麼段過去,自從得知燕子淹死井中,二蛋子便以淚洗麵,認為是他害了燕子,即便又得知那幾個村婦的惡作劇,他依然這樣認為,而他也從不擔心燕子索命的事,一來索不到他頭上,二來,井裏的三個死鬼不會讓燕子離開。
他這樣想,是不知道厲鬼都多大的能耐。
可我也想不通,很可能是有鬼抓住燕子的屍體,所以才無法拉出,但假如他們連屍體都怨恨不已,燕子被困井中的那晚。。。
三位生前的至親,兩位被她害死,而這兩位又是第三位的爹娘,我都想不出三個死鬼會怎樣折磨那無法逃離的倒黴女人,可如果是這樣的話,燕子隻會恐懼不已,不該有變成厲鬼的怨氣,就算有怨,第一應該怨她男人和公婆,第二應該怨自己做了錯事,沒道理最怨騙她下井的女人,那還不如怨她爹娘把她生下來受罪呢!
燕子怨不起來,但她若不是厲鬼,沒理由站我麵前,我都沒有半點感覺,跟何道長學本事的三年裏,他無數次將我趕到墳地,練膽子,也練自身陽氣對鬼的反應,那種感覺我太熟悉了,隻要不在特殊的地方,比如水裏,比如大凶之地,比如停屍房之類的,沒到化妖的鬼靠近我半米,我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燕子不是厲鬼,可隻有厲鬼才讓我無法察覺,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難道那口井有什麼特殊之處?
該說的,二蛋子說了,叼著煙倚在床頭傷感,林遠帆安慰幾句,正要告辭,有人瘋狂拍打二蛋家的大門。
二蛋家人開門,是村長的侄子,他直奔屋裏,喊道:“小林大師不好了,出事了,井裏。。。井裏忽然傳出嬰兒的哭聲了!”
燕子生了?!
林遠帆扭頭道:“二蛋,你跟我們過去看一看,不管燕子咋回事,但那孩子是鬼胎,也許就是你的骨肉,你要不去,鬼胎找上來。”
二蛋側身躺下,被子蒙頭說:“誰知道哪個鬼玩意投的胎,屍體生的娃娃,是我的也不能要,你們要去就去吧,反正我不去。”
二蛋的話入耳,卻在我腦海中炸響,驚叫一聲:“我操,我知道了,厲鬼不是燕子,是她肚裏的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