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象醜陋,舉止下流,出口成髒,這哪裏是鬼醫,分明是最肮髒的死鬼。
我有點揍他一頓的念頭,但要確認一下他到底是不是陳三針,又問道:“請問你是鬼醫陳三針麼?”
他沒有正麵回答,而是麵有得色,衝身邊的女人炫耀道:“看,老子沒騙你吧?這就是慕名而來的!”隨後對我說:“就你一個人?”
我說對。
他將鐵門打開,左手拉女人,右手拉我,向裏帶去:“中醫講究個望聞問切,我已經看出你的病情了,能治好,放心吧!”
我有什麼病?
我看他才有病,淚堂發黑,眼白發黃,唇色無華,分明一副縱欲過度的麵相。
不管他是不是陳三針,暫且這麼稱呼他吧。
光是猥瑣也就罷了,他身上還有一股濃濃的汗餿味,嗆得我直冒眼淚,想必三五個月沒有洗澡了,更不用說,肯定不刷牙,念及於此,不由對他身邊的女人感到欽佩,這得是多大的敬業心才能忍著惡心,任他輕薄?
院裏野草遍地,隱約能看到泥土堆起的花圃埂,證明這院子原先主人的雅致,而那小二樓的大門也是正經紅木製成,陳三針開了鎖,頗費一番力氣才將門推開,但屋裏被他糟蹋許多年,已經肮髒的不成樣了,挺高檔的花梨木家具,件件包漿,這是往好聽裏說,實際上是好些年沒擦過,不知糊了一層什麼惡心的物質。
酒瓶子,臭襪子,舊報紙,用過的碗筷,隨意堆放,陳三針用腳將沙發上的破爛踹下去,對我說:“小夥子你先坐,我進屋收拾一下,一會出來給你治病。”
說完便領著那中年女人進了臥室,不到半分鍾,就響起讓我麵紅耳赤的皮肉撞擊,以及女人那故意賣弄,放肆的呻吟聲。
我實在忍不住,過去給他們關了門。
再回客廳,隻覺得腦袋發懵,搞不清究竟是什麼情況!
躲到門口,給許茂林和文靜報了平安,隨後打給林遠帆,讓他替我聯係王來泉。
王來泉的藥效還沒過去,聲音比較清晰,他興奮道:“哈,陳初一,有什麼事情找我?”
“我問你啊,長橋街三十二號,是不是野地裏的一座帶院小樓?”
“對呀!”
“陳三針住這裏?”
“是住那裏,但我聽人說,他是給那座老屋看門的!”
我還不死心,問他:“陳三針,三角臉綠豆眼,蒜頭鼻子蛤蟆嘴,是他不?”
王來泉笑道:“我想象不出你形容的是個什麼模樣,但你看他後脖頸上有沒有一顆黑痣,陳三針有!”
“後頸偏右的位置?”
“對!”
那我遇到的就是陳三針呀,可這也太惡心了吧,不論鬼醫還是三針,都是他配不上的外號。
王來泉也納悶,問我為何追問的如此詳細,是否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便將遇到陳三針的遭遇告訴他。
王來泉意外道:“不可能吧?陳三針怎麼說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哪裏有你說的那麼不堪。。。小林子,這幾次你見陳三針,他給你的感覺如何呢?”
林遠帆說,比較穩重,但眸光閃爍,可以看出是個狡詐市儈的人,但絕對沒有初一說的那麼下作!
“聽到了吧?”王來泉說道:“那可是鬼醫陳三針呀,我說他是赤腳醫生,因為我有瞧不起他的資格,他的鬼醫可沒有我當初後知山人的名頭響亮,而且這幾年來,他不斷向我要錢要物,所以我有點討厭他,但他畢竟是大名鼎鼎的鬼醫,哪能是你說的。。。你說的簡直就該被燒死的人渣。”
我還沒張口,林遠帆也在電話裏說道:“應該是你找錯人了,別的我不了解,但他肯定不好女色,當初他第一次來北京,吃過飯我就問他要不要安排一下,他明確表示對女色沒有興趣。。。”
王來泉與林遠帆一唱一和,都說我見到的不是他們見過的陳三針,可地址對的上,體貌特征也沒錯,最關鍵的是領我來的女人,也證明這幾年來找陳三針治病的人,就是找了我遇到的老頭,不可能有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