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上陌,你現在是本公主的布菜丫鬟,怎麼能自己吃起來?還有沒有規矩?”單於碧兒惡狠狠的盯著寧上陌,嫉妒讓她失去了要在容齊麵前保持形象的初衷。
容齊緩緩將筷子放下,玉筷與碗之間發出清楚的響聲,他那一向溫潤的聲音緩緩響起:“單於公主,容某剛剛喂的是容某的夫人,這應該沒有什麼不妥。”
單於碧兒委屈狀:“可她也是本公主的布菜丫鬟,你看看碧兒的碗,自菜上桌以來,她一塊菜都沒有為本公主布過,卻恬不知恥的去吃你夾的菜,簡直沒有規矩,不將碧兒這個公主放在眼裏。”
上陌在後麵瞪大了眼睛,恬不知恥說誰?
“公主,寧某絕對沒有對您不敬之意,公主您想吃什麼?要吩咐出來,寧某才能為您布菜。”
“哼!”單於碧兒一臉氣憤的樣子,不滿道:“在我西漠皇宮,從不用本公主吩咐什麼,本公主的丫鬟便會將本公主喜歡的菜夾到本公主麵前,寧姑娘你現在身為本公主的丫鬟,卻要來問本公主要吃什麼,你就不會觀察嗎?你就沒有一點眼色勁兒嗎?”
上陌安安靜靜的站著,悉心聽教,心裏卻暗自腹誹:布菜的丫鬟自是了解單於碧兒的喜好的,她又不了解她,去哪裏給她布菜?
容齊眸色少見的一暗,語氣少了平日裏的那絲溫潤:“單於公主――”
“二公子不必多言。”單於碧兒率先打斷容齊即將出口的話,扭頭對上陌教訓道:“寧姑娘,本公主知你嬌生慣養,但請你記住你此時的身份,不過是和那個賤婢一樣的丫鬟,休要再自以為高高在上。”
她說的急言厲詞的說著,好似上陌是個多麼不懂事的丫鬟。
上陌聽到單於碧兒話裏的意思,暗暗咬了咬牙,不冷不熱的應了聲:“是。”
容齊還欲說話,被上陌一眼瞪了回來,便放下了碗筷,沉聲道:“容某吃飽了。”
單於碧兒見容齊放下碗筷,也隨著趕緊放下,嬌聲道:“二公子可有吃好?”隨之,還不待容齊回話,又趕緊道:“今日花好月圓,碧兒碰巧發現慶和院的景色別有一番風味,不如碧兒派人上了美酒,二公子隨碧兒來賞花賞月。”
這心思未免太過明顯,上陌在後邊握了握拳頭,瞪著容齊,仿佛再說:你要是敢跟她走,我饒不了你。
事實是,上陌真的很想回房啊!她好餓,若是容齊再跟著單於碧兒去賞花賞月,單於碧兒必定讓她在旁侍候,到時候她估計要餓趴下了。
容齊此時剛好瞥了上陌一眼,正好看到她憤怒又帶了一絲乞求的眼神,頓時心下明了,朝單於碧兒拱手道:“多謝公主美意,天色已晚,容某與夫人該歇息了,公主亦是如此。”
天將黑,一般人哪會這麼早入睡?上陌暗暗鬆了一口氣,感謝的看了容齊一眼。
單於碧兒心知容齊這是在推脫,便不再強求,可是,他想要帶有寧上陌,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二公子體質特殊,著實該早些歇息,但寧姑娘……恐怕就不能跟著二公子回去了。”
上陌眼睛突然驚訝的一瞪,等等,單於碧兒這是什麼意思?
隻見得單於碧兒勾唇一笑,緩緩道:“寧姑娘現在身為本公主的丫鬟,守夜這個活計她自然也是要擔的。”
容齊濃眉微蹙,一抹不悅浮現在臉上,說來也奇怪,容齊生的一副溫潤的性子,卻有一雙英氣的劍眉,著實稀奇。
此時狀況對上陌不利,上陌決定閉口不言,將一切希望寄托在容齊的身上。
容齊肯定也不希望上陌留在這裏,淡淡道:“更深露重,容某夫人自小沒有受過凍,還請公主高抬貴手,容夫人回去歇息。”
“二公子說的哪裏的話,我看寧姑娘身體好得很,上次我還見到她和阿瑤那個小丫鬟在打鬧呢,守夜對她來說肯定不是問題。”單於碧兒一口回絕,胸有成竹的掃向寧上陌,慢吞吞的道:“你說是嗎?寧姑娘?”
寧上陌被點名,自是聽出了單於碧兒話裏威脅的意思,吸了一口涼氣,平複了怒火道:“是呢!寧某該為公主守夜。”
“夫人――”
“好了不用說了。”上陌急促打斷容齊的話,推著就將容齊往膳廳外推,“你不準再發言,這是我的事,不用你插手,不然我饒不了你。”
再一次得到上陌強勢性的威脅,容齊無可奈何的歎了一口氣,剛欲開口,便被上陌“啪”一聲給關到了膳廳外。
容齊頓時苦笑一聲,輕聲道:“真是個笨的,把這個門關了,你們從哪裏出來?”
夜晚,確實如容齊所說,更深露重,上陌坐在單於碧兒門前的台階上,無聊的數著天上的星星,越是數,就越是想睡覺,偏偏肚子還咕嚕嚕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