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上陌頓時坐直了身體,正視容齊,“沒有,我沒幹什麼啊!”
容齊不相信的看著她,“看你一副心虛的樣子,卻跟我說沒有什麼,你覺得我會信嗎?你在騙我。”
他說的真肯定,說的上陌更心虛了,果斷轉移話題。
“那個容二公子啊!夜深露重,您是不是該回去休息了?”上陌討好的看著容齊,臉上帶著大大的笑意。
“無礙。”容齊淡淡答,頓了頓又道:“單於公主說慶和院花開的特別好,今晚又是十五,月兒圓,剛好賞花賞月了。”
“那我去叫單於公主?”上陌一聽,頓時反問了這麼一句,突然間心裏突突的,至於為什麼問出來,她自己也不知道。
容齊斜了她一眼,頓了兩秒,語氣平靜:“你若想去,便去喊。”
“唔――”上陌翹起小嘴兒,兩隻小手托住了下巴,喃喃道:“我才不要,好不容易清靜一會兒,加上她不定又要折騰什麼事。”
容齊眼神爬上一抹預料之中的笑意,抬手搭上上陌的秀發,“為何沒有梳發髻?”
此時上陌的秀發盡數披散下來,沒有任何裝飾和發型,肩膀和後背都被烏黑的秀發遮擋住,讓人看了倒有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去哪裏梳?”上陌悶悶不樂的回,“還未洗漱完便被人催著出了浴桶,之後便一直跟在單於公主的身邊,木梳沒有,簪子倒有一支,但是沒有木梳我也不會簪頭發啊!”
上陌說著,從袖中掏出了容齊為她買的那支玉簪,亮在容齊的麵前。
容齊伸手將它搶到手裏,順手給了上陌一個腦瓜崩,“笨的,難道梳頭非要梳子嗎?”
說幹就幹,容齊直接上手在上陌的秀發上撫過,上陌捂著腦袋門呆若木雞,她剛剛經曆了什麼?她被容齊打了?
月光下,男子起身,挪到女子的身後,纖長的手指在她的腦袋上靈活的動著,畫麵唯美,安靜,看的人挪不開眼睛。
“容齊,你會挽發髻嗎?”上陌隻覺得頭上有變化,卻久久不能相信她身後的是容齊。
“隻要是正常人,都會,更何況我天天看你綰發。”容齊的聲音一向平靜,卻說著……這有點欠揍的話。
上陌在前邊偷偷撇了撇嘴,“你這是變著法兒誇自己呢?”
容齊淡笑:“你若要這麼想,我是沒意見。”
“……”
不多時,上陌便感覺到了腦袋上沉甸甸的,然後容齊將玉簪緩緩推進了成型的發髻中。
上陌晃了晃腦袋,發髻沒有散,抬手往腦袋兩邊摸了摸,雖有些鬆軟卻沒有散掉的微笑,不由感歎道:“看不出來啊!你竟然會綰發。”
容齊順著上陌的手摸了摸兩側,不自在的咳了一聲:“手法生疏,勉強湊活一夜,明日讓丫鬟重新給你梳。”
“這樣就很好了。”上陌左晃右晃的晃著腦袋,“我也要問一下阿瑤,怎麼用一支發簪綰發,這樣以後我自己就能解決了。”
容齊眼眸微轉,“你若想學,我教你便是。”
“你?”上陌不相信的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著容齊,似是看他有幾斤幾兩。
容齊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淡淡道:“怎麼?不相信我的手藝?你不是感受到了嗎?”
上陌抽了抽嘴角,就她頭上這個,可以出去見人,但是教人就免了吧。
“我第一次便能綰到這種程度,下次肯定會綰的比這個更好。”容齊說的一本正經。
上陌幹笑兩聲,“是啊!會越來越好的。”說完,自己惡寒了一下,違心的話少說點比較好。
夜越來越深,容齊又做到了上陌的身邊,周圍的氣溫越來越冷,冷的上陌不由自主的搓了搓胳膊。
“不如回房歇息?”容齊本是正視前方盛開的薔薇花,卻突然說出這麼一句。
上陌果斷搖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不要,擅離職守會死人的。”
“哪有你說的這麼嚴重?”容齊說著,瞄了一眼上陌的身子,又瞄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貌似,他穿的比上陌還少。
最起碼,上陌身上還有一件他帶來的披風。
“阿嚏――”上陌一個噴嚏打的自己都有點發懵,揉了揉紅紅的鼻尖,有些昏昏欲睡,“完了完了,這是要得風寒的節奏啊!”
上陌習慣性的朝自己發髻上摸去,卻沒有摸到自己隨身帶著的銀針,突然想起,她洗漱時身上的東西都拆下來了,銀針那些小東西不知道被那幾個丫鬟丟到了哪裏,隻有一根發簪交給了自己。
“啊……”垂頭喪氣的喊了一聲,上陌整個人像沒骨頭般的軟成一團,“想給自己紮針都不成了,我怎麼這麼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