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落,所有人朝門口張望而去。
隻見上陌一身嚴謹,周身散發著淡然的氣息,縱使穿的是低等的囚服,也遮擋不住她高雅的氣質,身後,乃是四位侍衛,抬著兩張擔架。
“這是什麼情況?”
周圍有人議論紛紛,盯著上陌後邊的擔架不由起疑。
“那擔架上的人為何用白布蒙了頭?難道是死人?不是說容夫人帶了證人來麼?不會就是死人吧?”
上陌步伐沉穩的在堂前停下,揮手讓人將擔架放下,四位侍衛頓時撤退。
“寧某見過皇上,皇後娘娘。”
南潯點頭應下,眸中滿是不解,問道:“上陌,後邊那便是你帶來的證據?”
“回皇上,正是。”
上陌正麵回答南潯的問題,頓時惹來一陣譏笑:“寧上陌,找不出證據就認罪,何必拿兩個死人過來糊弄我們,我們可沒有心情和你胡鬧。”
單於碧兒的語氣照常一樣帶著刺,或許是找了神醫,那牙竟然接上了,和正常人無異。
這時百姓群眾飛身進來一人,侍衛們還沒反應過來,那人就已經落到了上陌的身邊。
銀麵沉眸忘了單於碧兒一眼,分不清情緒。
這一望倒將單於碧兒嚇到,頓時後退幾步。
秦韻晗見此,朝單於碧兒身後的中年男女使著眼色。
那中年男子長得腦袋大脖子粗,看起來像個屠夫,見此,肥肉橫飛的臉上頓時一片悲痛,哭嚎道:“還請青天大老爺做主,我兒死的冤枉啊!”
旁邊的婦人見此,一張平凡的臉上也撲哧撲哧的掉下淚花,哭的嚶嚶奄奄。
原來,這兩人是死者的父母,上陌的眼神暗了暗。
大理寺少卿見皇上一臉不耐煩的樣子,連忙拍了驚堂木,喝道:“安靜,大堂之上,不得喧嘩。”
皇後的臉色也微沉:“大理寺少卿說的沒錯,大堂之上,有什麼冤屈好好說便是,亂嚎什麼?”
中年男女一頓,正常程序不應該是好聲好氣的問他們冤屈何在麼?
單於碧兒見次,連忙道:“燕皇,他們兩人乃是為了英年早逝的孩兒而哭,喪子之痛可以理解,更何況凶手就在眼前,怎能讓人不心痛。”
書生父母連連點頭。
那婦人哽咽著說:“這位姑娘說的太對了。”
上陌鄙視的翻了個白眼,這身形魁梧的屠夫,竟然能生的出來柔柔弱弱的書生,當真神奇。
銀麵安靜的守護在她身旁,也不說話,隻是靜靜的觀察著事情的走勢。
南潯聽了單於碧兒的話之後沉思,無人敢出聲打擾。
上陌可不管那些,拱手道:“皇上,上陌有證據證明人不是我殺的。”
“哦?”南潯眸子一亮,“快讓朕看看。”
上陌領命,伸手將擔架上蓋著的白布掀起,兩個麵色青紫的死人呈現在眾人麵前。
有些人忍不住抽搐眼角,別過頭不敢去看。
南潯體貼的將紫諾皇後的臉扭到一邊,但剛鬆開她便又扭了過來,為了上陌的案子,這點東西她才不會怕。
既然如此,他便不再阻攔,問道:“上陌,你說這是你的證據,那就來說一下。”
“是!”
上陌挺直了身邊,揚聲道:“皇上,這兩人乃是酒樓的夥計,在書生死後第二天,這兩人也隨之遇害,同樣死於砒霜中毒,上陌猜測,定是有人與書生有仇,所以買凶殺人,最後又殺人滅口,也或許是買凶殺人的幕後黑手想要陷害上陌,最後怕事情暴露,繼而殺人滅口。”
上陌話落,大堂內的眾人倒抽了一口冷氣。
秦韻晗眼眸微眯,似是在想什麼,突然和上陌的眼神撞上,連忙別開去一邊。
“如此說,倒是句句在理。”大理寺少卿連連點頭。
南潯點頭讚同:“如此這般,那事情便不簡單了。”
隱隱之中,他好像意識到什麼了。
單於碧兒惱怒,開口蠻橫道:“拿死人作證是嗎?這倆人說不定是你自己殺死的,拿出來頂罪的替罪羊,這兩人的命真不好,攤上你這麼個東家。”
這下好,許多人又歸到了單於碧兒的一邊,開始指責上陌。
才幾日不見,單於碧兒的腦子好使不少啊!
單於碧兒得意一笑,囂張著:“寧上陌,拿死人來當替罪羊,也虧你想得出來啊,不過在真正的死者麵前,你那就是跳梁小醜。”
說著,伸手招呼了身後的人,吩咐道:“來人,將何書生的屍體搬上來。”
上陌沉眸,何書生的屍體她還真的沒有見過,現在見見也好。
單於碧兒就像是在攀比一樣,那表情好似在說:不僅你有屍體,我們也有!
何書生的屍體一搬上來,那中年夫婦頓時就撲了上去,哭天喊地的叫著‘我的兒’,聲聲淚下,讓圍觀的群眾都忍不住跟著抹起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