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寧,我陪你一起去。”容齊擔憂出聲,望著那玉佩的眸色有些凝重。
上陌猛地回神,知曉容齊的目光,還是拒絕道:“不用了,既然我娘說了讓我一個人去,那自有她的道理。”
說完,吩咐楚暮:“保護好容齊,我到時候會直接回客棧的。”
楚暮點頭,想了想,開口:“要不你就坐馬車吧,夫人住的客棧離這邊還有很遠不是嗎?”
”這倒也行。“上陌想了想,上了馬車。
至於車夫,自然是那個小二的活計。
是夜,去往單煙所在的客棧的街上毫無一人,馬車毫無顧忌的疾馳著。
上陌在車內不禁想著,很重要的事情,自家老娘是想通了,想將她爹的事情告訴她了?
可是,那天她老娘的態度如此堅決,她了解她老娘,隻要認定的事情,若是沒有足夠的原因,是不可能使她改變主意的。
如若不是,那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能讓她拿出玉佩單獨見她呢?
掏出小二拿來的玉佩,細細觀摩著,突然,她的目光聚集在一處。
“咦?玉佩上的裂痕呢?”上陌盯著玉佩的眼神漸漸疑惑。
這塊玉佩是她老娘一直隨身戴著的東西,從她很小的時候就存在,她清晰記得這玉佩被她摔過,還摔出了裂痕,可是現在她手上的這枚,幹幹淨淨的一點痕跡都沒有。
那就說明,這塊玉佩是假的。
上陌心中頓時有種不妙的預感。
伸手掀開窗簾,朝外邊的小二喊道:“停車!”
停車?
駕馬的小二唇角一勾,突地摔掉肩膀上的毛巾,直接從馬車上飛起,幾乎同時,一道詭異的口哨聲在他的口中傳出來,刹那間,周邊的屋簷上傳來陣陣腳步聲。
上陌眸色一暗,迅速瞄向周圍,就見一排排的黑衣人由上而下,直直的朝她這邊而來。
他們似訓練有素,每人手中都有一把彎刀,在月光下泛著閃眼光芒。
這時,小二不知何時便已消失,隻剩黑衣人來勢凶猛的朝她襲來。
進馬車,會直接被圍攻,不進,那她就是這些人的活靶子。
不進,怎麼地也得拚一把!
上陌飛身,立於馬車之上,迎風而立的身姿顯得幾分英武,伸手從發髻上拔下幾根銀針,朝衝來的黑衣人擲去,又是一伸手,又朝另一邊擲去。
然,銀針有限,前排倒下去的黑衣人瞬間就有後邊的人補上來。
上陌心下暗暗焦急,她要尋一件武器才行,不然遲早是黑衣人的刀下物。
眼神劃過黑衣人受傷的彎刀,上陌危險的眯起了眼睛,如今隻能賭一把了。
想著,迎著黑衣人就飛了過去,隻是在快到達他們跟前的時候突然轉變方向朝地上飛去。
成功落地,上陌撿起一把彎刀便重新朝那車上方飛去。
廢話,這群襲擊她的人沒有弓箭手,他們帶的彎刀都是謹慎搏鬥而用的,顯然做好了與她大打一番的準備,她要是在地上乖乖跟他們車輪戰,那她就是傻子。
隻是,上陌的相像是豐滿的,而黑衣人已經將她逼到了地上,哪裏還讓她再有飛上去的機會。
指揮的哨聲一響,所有黑衣人頓時一窩蜂的朝上陌而去。
情況危險,上陌懸身在半空中,根本沒有起點,而那些黑衣人都是剛起飛的,頓時將她逼入險境,突地,一個黑衣人逼近了上陌,彎刀順勢朝她的臉上招呼去。
上陌心下一顫,側身想要躲過去。
可就是這一側彎刀是躲過去了,可也讓她的身體失去了平衡點,瞬間如折翼的大雁,筆直的朝地上墜去。
完了!
這時上陌腦海中唯一的一個詞。
夜晚不再平靜,呼嘯的風聲自她耳邊劃過,以她仰麵倒下的角度,剛好看到那一道彎彎的月牙,像極了容齊笑時眯起的眸子,以後大概是看不到了吧!
突地,那月牙刹那間消失在她的眼中,取而代之的,是一張銀色麵具。
幾乎同時,她‘嘭’的掉入一個懷抱。
墨色的發在空中飛舞,兩人旋轉著自半空中而下,衣袂飄飄,一黑一白形成了一道另類的美感。
四目相對,上陌頓時有些不相信人生了。
“抱緊我。”
那人輕輕說了一聲,伸手將上陌的雙手掛到了自己脖子上。
月光下,隻聽得長劍出鞘的聲音,劍影閃過,分不清是什麼顏色的影子迅速在黑衣人之間穿梭,所過之處,紛紛傳來陣陣慘叫聲和噗通的倒地聲。
這世界太奇妙了。
上陌感受到那強勢的氣息,迫於無奈,也不顧男女有別,抱著銀麵脖子的手臂更緊了。
聽著耳邊的慘叫聲,她怕,她怕不小心掉下去,銀麵也會一個不小心,將她給了解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在沒有風聲,在沒有慘叫聲,在沒有倒地聲,一切,都回歸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