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陌正和容齊對峙,突然聽到一陣細微的聲音。
不知為何,她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張長滿絨毛,滿是細腿的毒蜘蛛圖案。
是了,上次有這種情況出現的時候,還是單於豹拿著那隻小蟲子來害她的,現在輪到唐沁拿蜘蛛了麼?
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繼續將手搭在容齊的肩頭上,眼神卻不著痕跡的瞄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以免打草驚蛇。
唐沁垂下眼簾,狠毒的目光盯著上陌的腳。
隻要一下,隻要輕輕咬一下,就能給寧上陌一輩子的懲罰。
“哢吧——”
“哎呀——”上陌突然發出一聲尖叫,猛地就抬起了自己的腳。
唐沁大驚失色,待定下心看見地上那一灘黑色的東西時,尖叫聲比上陌更盛:“啊——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死掉的?”
“什麼怎麼回事?”容齊沉眸,望著那一灘黑色眯起了眼。
上陌似是受到了驚嚇,不停的拍著自己的小心肝,嫌棄的蹭著鞋底。
上邊也不閑著,拽著容齊的胸前的衣襟晃來晃去:“夫君,好惡心啊,那一灘東西,我竟然踩到了那麼一灘惡心的東西,咦~想想就受不了。”
說著,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
唐沁氣的身體發抖,這蜘蛛,她整日帶在身上都不曾嫌棄,到了寧上陌這裏就變成了惡心。
腦袋一熱,怒吼:“寧上陌你不要太過分!”
上陌揉了揉被震到的耳朵,故作不知的不耐道:“唐大小姐,這裏又不是多大的地方,你這麼大聲幹嘛?真是應了那句話,一個女人就是五百隻鴨子,吵死了。”
唐沁一口老血別再喉嚨裏發不出來,隻能指著上陌:“你、你、你……”
“我很好,謝謝關心。”上陌翻了個白眼,在容齊的胸膛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緩緩閉上了眼睛。
容齊望著她睫毛留下的扇影,微微勾唇。
抬頭,卻是一副冷麵君子的模樣,沉聲道:“唐小姐,容某覺得已經將話說的夠明白了,希望以後你能分清楚自己的身份,凡事自重一些。”
“我怎麼就不自重了?”唐沁不服。
難道愛他就是不自重嗎?
他可知這話有多傷她的心。
然,質問並沒有得到什麼回答,而是得到了對麵兩個人的相依而眠。
有一瞬間,她真的感覺自己不該上這個馬車,不該過來找虐。
外邊,離得最近的侍衛們自是聽到了裏邊的動靜,聽到那兩聲連綿起伏的尖叫後,麵麵相覷,卻沒有一個人敢過去問一下的,因為裏邊有讓人聞風喪膽的唐門小姐啊!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一行車隊浩浩蕩蕩的來到了一處很大的湖邊。
南楚的山和水最多,像這種的大麵積的湖自然不少見。
眾朝臣已在湖邊等候多時,一見南楚皇的車輦過來,便紛紛行禮跪安,那陣勢浩大的,與南潯上朝時的動靜毫不遜色。
晏紫和晏鳴自然也是接受了眾臣朝拜的,隻是晏紫天性不喜這種,讓他們平身之後便來到了後邊接上陌下車。
說實話,主要還是為了滿足一顆八卦的心。
待上陌和容齊兩人相攜而下,她連忙走了上去,待見到後邊跟著下來,一臉鬱悶像吃了蒼蠅屎的唐沁時,她心情莫名其妙的就好了。
“上陌果然不愧是上陌,有你的!”湊到上陌旁邊,調皮的撞了撞上陌的肩膀。
上陌默默遠離她幾步,淡淡道:“我有什麼?我可什麼都沒做。”
晏紫一怔,忍不住讚歎:高!
簡直就是無形中裝逼啊!
這一刻,幾人相談融洽,唐沁明顯感受到了被孤立的感覺,心中恨意叢生。
時辰已經不早,晏鳴過來請人,前邊便是觀賽的高台,一行人緩緩而上。
路上,晏紫掩不住她那顆八卦的心,崇拜的望著上陌:“嘿!你到底用了什麼好法子,為什麼她的臉色如此難看?”
上陌漫不經心:“沒什麼,不過是踩死了一隻想害人的蜘蛛罷了。”
“蜘蛛?”晏紫詫異,陷入沉思。
眼命伸手將她撈到自己跟前,訓道:“小孩子家家的,少管些閑事。”
“我不小了,別忘了,上陌比我大不了多少。”晏紫揉著被扯的胳膊抗議,蹙眉望著自家無良皇兄。
晏鳴拉下臉,斥道:“再多事一個試試?你不是說你不小了嗎?再多事一個我便將你嫁出去!”
“你——”晏紫生氣,恨恨道:“皇兄,我發過誓的,你休想將我嫁出去!”
惱怒的瞪了晏鳴一眼,她離晏鳴更遠了。
上陌將這一切盡收眼底,這個晏紫啊,貌似對一件事很執著。
改日,她定要好好調查一番,不然這楚暮的追妻路,有點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