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陌兩手一攤,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穿上了這件衣衫,話說容齊挑的那一件哪裏去了?
“無所謂,左右我都在車廂裏待著,再說了,我還有內力護體,不會冷的。”
見她這樣,容齊也不再說了,隻是將她往懷中又攬了攬。
眾人是否到齊,上陌掃視眾人一圈,到楚暮的時候,頓住目光,微微挑眉。
隻見楚暮一直低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的臉色,但隻看身影,有種莫名的孤寂。
忍不住踮起腳尖湊近容齊,在他耳邊輕聲問道:“你說我要不要尋個借口,將楚暮留下來?看他這幅樣子怪可憐的。”
“隨你。”容齊的聲音淡淡的。
隻要他不來搶他娘子,可憐還是可以幫一下的。
可這廂上陌又轉念一想,“可是讓他留下來又有何用呢?兩個人一個不說,一個不懂,恐怕永遠也不會有交集的。”
“嗯。”容齊又是淡淡的一聲。
頓了頓,緩緩道:“還是不留了吧,緣分是天注定的,該在一起的必定會在一起,不該在一起的怎麼努力都是沒有用的,若他二人真有緣分,以後還會再相見的。”
上陌想了想,很讚同他的話。
忍不住誇了一句:“沒想到你對這個還挺有研究的。”
“興許是戲本子看多了。”容齊此時的表情有些別扭,淡淡的看她一眼,朝前走去。
某人害羞了?
上陌饒有興致的挑眉,連忙跟上了他的步伐。
晏鳴就在不遠處,見上陌和容齊出來,立馬應了上去。
想賞賜出宮賽龍舟時一樣,幾人做了步攆一直到達宮門,到了宮門之後便換了車碾,隻不過這次的目標不是湖了,而是南楚的城門。
出城時,送行的太監帶了好酒,晏鳴敬了容齊一杯。
“天涯之大,四國之土,若有一日四國不再和平,容二公子身為天下的商人,理應保持中立,到時,晏鳴不求有二公子助陣,隻求不與工資作對!”
容齊麵上一貫的溫潤,眸含笑意結果他遞過來的那杯酒。
緩了好幾秒,才隻簡單的說了一個字:“幹!”
“幹!”晏鳴利落應下,仰頭將酒水一飲而盡。
上陌不由嗔了容齊一句:“你身子不好,莫要喝得那麼急。”
“上陌……人家是真的不舍得你走啊!”晏紫跟在晏鳴的身邊,弱弱出聲。
關鍵是寧上陌走了之後,她有沒有人可以陪著玩兒了。
這邊,楚暮眸色陰沉,臉上似是有些戾氣。
如哦上陌猜得不錯,這家夥估計在想:哼!不舍得上陌走,就舍得我走嗎?我就這麼沒有地位嗎?
腦補到這裏,上陌情不自禁的彎起嘴唇。
若是這樣的話,那楚暮這個人就太傲嬌了。
額……
話說,她好久都沒有傲嬌過了。
城門大開,上陌簡單和晏紫說道:“天已經大亮了,再不走的話就該到中午了,我走之後,你若是想我想的寢食難安,便來大燕尋我,我一般是不會外出的。”
晏紫委屈的點點頭,眸色裏盡是不舍。
上陌微微抿唇,快速掃了一眼正在後邊黯然傷神的楚暮。
抬腳便和容齊上了馬車,在南楚眾官員的目視下,馬車漸漸遠行,駛出城門,駛出南楚的國土。
……
回大燕的歸途,並沒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上陌等人便像遊山玩水般,慢悠悠的走著。
對於他們來說,永遠不用擔心盤纏這個問題,但是,這世上總有一些不長眼睛的人。
是夜,靜寂的樹林中,阿瑤一邊生著火烤手,一邊朝樹上休息的上陌道:“小姐,這大燕的天氣,和南楚的還真沒辦法比,心在太陽一落下,我就感覺渾身亮。”
此時的上陌,正平靜的望著天上的點點繁星。
聽阿瑤這麼一說,便隨意道:“身上涼的話,便去馬車裏將我的披風披上,不然惹了風寒,我可不會看。”
阿瑤:“……”
這世上還有她家小姐不會看的病?
這時,上陌在樹上動了動,讓自己躺的更舒服些,歎氣道:“要說起來,我們都走了快十日了,可才到大燕的邊境,也不知道娘親在家裏怎麼樣了,明天要走快些才好。”
阿瑤朝上瞄了一眼,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扁扁的肚子。
小聲嘟囔道:“小姐是擔心遠在燕都的夫人,可阿瑤擔心的,是姑爺和他們兩個什麼時候回來,回來時又帶的什麼獵物,阿瑤都快餓死了。”
她揉著小肚子,一副幽怨的表情。
那小眼神委屈的,著實滑稽。
這時,不遠處突然響起一陣腳步聲,踩在這荒草叢生、樹枝亂墜的地上發出‘哢吧’‘哢吧’的聲音。
阿瑤一雙大眼睛一亮,開心道:“回來了,他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