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忍不住腹誹:這群人,沒事換什麼名字?
像衛之年這樣容貌定格的還好,就算過個十幾年還能認出來,但像楚暮這種小時玩過的,長大了完全另一幅樣子的,怎能認得出來?
這時,衛之年突然跪行上前,壓低了聲音道:“太子殿下,國主可有將傳國玉璽給您?”
“你說的可是這個?”容齊說著,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小的錦囊。
衛之年連忙接下打開,待看見那粒小小的,卻極致透亮明黃的玉璽時,他終於忍不住了。
刹那間,兩行熱淚自眼眶中流出,端著玉璽的手不住的顫抖,悲聲道:“太子殿下,末將……終於等到翻身的這一天了!”
容齊微微蹙眉,一向毫無波瀾的眸有了些波動。
衛之年迅速將眼淚一抹,雙手抱拳:“啟稟太子殿下,當年赫連一族謀反,末將當時正處理西北叛亂,待收到消息後,赫連皇已登基,國主殉於大殿,皇後娘娘和您下落不明,
赫連皇手段殘酷,凡是對國主存有忠心的官員他都一一屠盡,末將為了保住兩萬精兵的性命,隻能不進北辰,
卻不想赫連狗在北辰貼發末將謀反的告示,要將末將壓回去斬首示眾,
末將無法,隻能帶著兩萬精兵逃到這大燕與南楚的交界處,太子殿下您現在看到的老弱婦孺,都是後來從北辰跑出來的、將士士兵們的妻兒老母!”
“十五年了,如今的北辰,還趕不上父皇在世時的一半鼎盛。”容齊聲音極淡,似是在運籌什麼。
頓了頓,問道:“你說你當年帶了兩萬精兵來此?”
“對!”
說到這個,衛之年瞬間來了精神,連忙道:“就在大山裏,就在這後邊的大山裏,我們兩萬精兵每日都還在訓練著,沒有絲毫懈怠!”
容齊心裏突然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有些澀。
“他們……可好?”
“好,將太子殿下盼來了,是最好不過的!”衛之年連連點頭,掩飾不住眼裏的激動。
楚暮緩緩起身,伸手從懷中掏出了一方純白的絹帕,雙手呈給容齊:“太子,這是家父留下來的,上麵繡的皆是僥幸逃脫的,對國主忠心耿耿的大忠臣。”
“哦?”容齊伸手接過,蹙眉看起來。
這一看,當真讓他心潮澎湧。
衛之年瞄到上邊的名字,又忍不住激動:“劉尚書也逃了出來,李將軍也逃了出來,好!好!都逃了出來,好啊!老天不滅我北辰啊!”
越往下看,他的麵色越激動。
緩了情緒,朝容齊道:“太子殿下,兩萬精兵就在後山,您何時過去查看?”
“不急。”容齊淡淡否決。
瞄了一眼衛之年疑惑的表情,緩緩道:“我雖是你們的太子,但根基實在不穩,不宜打草驚蛇,不過你可以告訴他們,本殿下回來了,複國大業……有希望!”
……
上陌不知道醒來時是什麼時辰,隻知道外邊漆黑一片,而自己身邊,容齊睡的正香,均勻的呼吸聲響在耳邊,讓她也多了一抹安心。
下床倒了一杯水,喝完之後便又躺回了容齊的懷抱,漸漸閉上了眼睛。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大清早。
早晨,阿瑤早早的便端了洗臉水過來,等著上陌的傳召,沒想到剛到地方,便看見楚暮一身勁裝,一把長劍別於腰間,氣場十足的走過來。
“呦~這是誰啊?今兒這是怎麼了?假扮皇宮侍衛?”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看到的。
楚暮淡淡瞥了她一眼,不做任何表情,隻是正兒八經的站到了上陌和容齊的門口。
阿瑤納悶的撓著腦袋:“你這是怎麼了?平常你這個點向來都是睡懶覺的,更別說嗨起來這身裝扮,楚暮,你該不會是中邪了吧?”
“完了完了,該不會是這村子有什麼髒東西吧?天哪!會不會也找上我?”
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害怕,阿瑤情不自禁的自己摟住了自己。
楚暮終於看不下去了,一秒鍾破功:“行了行了,你幹嘛呢?”
“是你幹嘛才對!”阿瑤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不複方才的樣子。
將臉盆好生放到桌上,圍著楚暮便開始轉圈,“讓我瞧瞧,難不成是經曆過了打擊,然後突然看破了紅塵,決定安安分分的做一個護衛?”
“去去去!一邊兒玩去。”楚暮瞬間沒了而剛才的正經,將阿瑤推開。
這時,上陌自房間裏喊了一聲:“阿瑤,進來。”
“誒!”阿瑤連忙應下。
朝楚暮飄過去個自己理會的眼神,端著臉盆就屁顛屁顛進房了。
楚暮氣結,他正經一下就那麼不正常嗎?
誒?
他來這麼早好像就是為了體現自己價值的,阿瑤都進去了,他再不進去,更待何時?
然……
“嘭——”
某人被一腳踢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