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走?”南宮毓算是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似笑非笑的看了無雙一眼,“為什麼不能走?”
“你還要留著還債。”無雙知道自己的話沒有任何底氣,但是除了這個,他一時間竟然真的不知道應該說出些什麼來了。
“冤有頭債有主,我已經把‘親手’殺了你無情穀的人給你找過來了。”南宮毓把“親手”兩個字咬得很重,她的表情一片冷淡,對於無雙的話甚至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
“你的無情穀,我已經恢複到原來的樣子了,人我也給你好好送葬了。若是你還惦記著那些人,改日我會找人給你再送一百二十七口人來,保證性別年齡,分毫不差。”南宮毓笑了聲,“無雙公子,算我求你,放過我吧。”
雖然說著求饒的話,可是南宮毓卻一點求饒的表情都沒有。
無雙喉頭一哽,定定的看著南宮毓,發現自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南宮毓把一切都做得周到了極致,他能夠說什麼呢,他一點錯處都挑不出來。
“小姐,您走吧,我會代替您在這裏,好好償還這一百二十七口人命的。”南宮殤的語氣誠懇,但是聽在無雙耳朵裏邊分明是濃重的嘲諷意味。
“你走不出去的,這無情穀。”無雙深吸一口氣,“這無情穀豈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
“來,不是我想要過來的。走,我想走,自然是能夠走。”南宮毓淡淡一笑,“我給你們無情穀修了那麼就的房子,總要得到點利息的。”
她這段時間忍辱負重,除了讓無雙放下戒心,自然也拿到了如何出去的地圖了。
“噌——”利劍出鞘,南宮殤傲然而立,對著南宮毓點點頭,“小姐安心走吧。”
“再見了,不,再也不見了。無雙公子對我這些日子的照顧,南宮毓受教了。”南宮毓淡淡一笑,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一般,禮貌的福了一身,“畢竟是已經嫁人的人了,這久久未歸,難免有些不太好。”
無雙聽到這話,瞳孔一縮。
這才恍然記起,南宮毓其實現在還算是容齊的妃子。
這個時候無雙才發現,原來南宮毓現在的發髻,仍然還是婦人的發髻。
原來她一直還記得……
無雙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南宮毓並沒有把無雙的失態放在心上,隻是趁著這個時候果斷轉身,直接離開了。
她果真是掌握了如何正確出穀的路,沒過一會,就直接消失在了眾人麵前。
南宮毓一走,南宮殤就直接把劍給扔了,他對著無雙扯扯唇嘲諷一笑:“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肖想我家小姐,也看你有沒有那麼本事!”
“你!”無雙的隨從怒了,說著就要撲上去。
可是南宮殤來了就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的,哪裏會怕這刀劍。
他甚至還不緊不慢的往前走了幾步,將胸口往那劍上邊送。
“好了。”無雙哼了一聲,算是讓隨從的動作止住了。
“你的話,是什麼意思?”無雙的手緊了緊,看著南宮殤,“什麼叫做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什麼意思?有些事情,小姐不在你麵前點破,隻是為了給你留些麵子。世家貴女的風範,你這江湖人任何能懂。”南宮殤毫不客氣的把無雙想要掩飾的事實給點破了,“我小姐這樣的女子,任誰都會傾心相待。”
“我是,而你……也是。”南宮殤眼神一厲,終於哈哈大笑起來了,“可是啊,她絕對不會屬於你!”
無雙心裏劃過一絲悵然與痛意,他緊緊閉上眼睛,仿佛是逃避一般,調轉了輪椅,一句話也沒說,直接離開了。
真的,不會屬於自己麼?
無雙的腦中劃過無數個南宮毓的臉,他苦笑一聲,緊緊捂住胸口。
結果到最後,他還是……栽了。
無雙和南宮毓這邊的糾葛絲毫沒有影響到寧上陌這邊。
寧上陌一點也不知道,南宮毓此番氣勢洶洶的回歸,又要給她的生活造成極大的波瀾了。
現在的寧上陌正在忙著容齊聖旨裏邊所說的女子恩科一事。
聖旨一出,雖然礙於皇上的顏麵,底下的人自然是不好說什麼。
但是若是選拔放在周邊縣市的話,必然會有陽奉陰違,有些好的女子得不到提拔的結果。
再加上畢竟是第一次,估計也不會有多少女子過來應這個試。
所以寧上陌和容齊商量好,把這女子恩科的選拔從初選到最終的筆試,都放在了京城裏邊。
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總歸是好管束些的。
寧上陌為了這個還是付出了很多的心力的,不僅是容齊,連齊陌都冷落了段時間,導致最近這父子倆看自己的眼神都幽怨起來了。
雖然寧上陌覺得有些歉疚,但是自己的鬥誌卻越來越昂揚起來了。
布置一件事情,然後去做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