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齊故意不故意,自然是無從得知,但是此時整個堂內,都因為這個考題,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大家都開始認真的答題起來了。
容齊在上邊思前想後,還是沒想明白他這皇後究竟是鬧得哪一出,索性也沒有再想下去了。
他鬆口握著寧上陌的手,站了起來,朝著下邊走去。
身為皇上,在時候,自然是應該到下邊看看這考生的情況了。
這同時也是對於考生的一場考驗,在這君威麵前,如何能夠鎮定自若的答題,也是一個重大的得分點啊。
在這個方麵,唐三做得確實不錯。
畢竟自己的兒子是太子伴讀,唐三即便是緊張,想到自己的兒子,心倒是瞬間就放鬆了些了。
連自家夫人都能夠很是坦然的與皇後對話了,若是自己露了怯,那豈不是比自己的兒子和夫人還要不如?
想到這,唐三的身板挺直了些,更加認真的答題起來了。
容齊在唐三身邊稍稍停留了一下,在看清唐三的內容之後,倒是笑了聲。
這唐三身為唐大人的兒子,對於黎陽路之事不說心知肚明,但是好歹還是能夠知道個七分的。
對於巡撫和這七路的管理,自然是有自己的見解的。
可以說,唐三這一回,應當是三甲沒跑了。
雖然因為避諱不能夠成為狀元,但是日後那打馬遊街的榜眼或是探花,也是不錯的。
容齊滿意的眯了眯眼,繼續背著手,慢吞吞的左看看右看看。
有寫得不錯的,也有稍稍平庸些的。更有不少因為容齊的到來而稍顯緊張,汙了紙的。
如此種種,不一而足。
男子這邊狀況多多,女人那邊的狀況也不在少數。
因為容齊的到來,有些女人直接停了筆,呆呆的看了過去,仿佛是一點都不介意自己究竟是寫的怎麼樣的。
奮筆疾書的當然有,比如說看到容齊就害怕的詩寧兒,以及隻想趕緊寫完了萬事大吉的雲清河。
但是南宮毓不是,她自從容齊下來之後,那眼睛珠子就好像黏在他身上似的,一直不肯收回來。
明明知道自己這樣是不對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南宮毓心裏總是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這就是自己的男人。
南宮毓心裏一驚,後知後覺的顫了顫,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她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想到這個鬼事情?
明明自己心裏的,不應該是那無雙的麼!?可是南宮毓那眼睛,還是止不住的往容齊那邊看去。那眼神,更加熾熱起來了。
寧上陌殺氣四溢的看著下邊南宮毓那好像被容齊深深迷住的樣子,心裏不禁是冷笑連連。
這難不成是南宮毓對於她家男人一見鍾情了?
邊上伺候著的青衣因為寧上陌的氣勢下意識的抖了抖,有些奇怪的看了容齊一眼,在看清南宮毓那表情之後,算是明白自己主子為何會這般了。
容齊覺得自己的後背一涼,腳步下意識的頓了頓。
本來想要麵色坦然的繞上一圈就得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快走到那南宮毓麵前的時候,他的腳步一頓,站在了南宮毓的前邊,看她前邊的人的試卷去了。
南宮毓一怔,瞬間就對前邊的那雲清河更加不爽了些。
若是自己是第二名的話,那此時是不是皇上就站在自己身邊了?
坐在前邊的雲清河就慘了,本來因為皇上的離開,準備鬆口氣呢,卻誰料這皇上竟是在自己身邊又繞了一圈,直接盯住自己的試卷去了。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她這背後總是感覺有些什麼若有似無的惡狠狠的目光。仿佛是要把自己燒穿一般,就這麼盯著自己。
雲清河癟癟嘴,莫名覺得有些委屈。
容齊也不過是偶然停下來的,卻沒想到這偶然看到的試卷,竟是寫得很是不錯。
有深度不說,提出的建議也很是中肯。容齊倒是留心的觀察了下,雖然感覺這字越寫越覺得有些後勁不足,仿佛是手軟了一般。但是就說這內容,就真心讓人覺得欣賞了。
雲清河被盯著,手裏的毛筆越寫越沒了力氣。到最後,竟是直接停了下來。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一滴水,滴在了雲清河的試卷上邊,竟是直接暈開了好大一塊。
“啊!我的試卷。”雲清河慘叫一聲,有些欲哭無淚。這好端端的,怎麼會有水?!
雲清河下意識的就抬起頭來了,猛地看向了房頂。
這一看倒好,直接和一個人的視線來了個對視。
雲夫人那笑眯眯的話突然就在雲清河腦子裏邊響了起來:“……有道是富貴險中求,若是真遇見什麼刺客,你隻管往前衝,那都是救駕的大功一件了!”
電光火石間,雲清河一下子尖叫了出來:“刺客!”
容齊一怔,也抬起頭來,直接和那黑衣人對視上了。
那黑衣人顯然也是沒有想到自己竟是如此輕易的就被人發現了,臉上的表情也有些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