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陳藝才回家了,村長板著臉一句話也不說。陳藝才孝順,看出有些不妙,趕緊問:“爹,咋了?一大早這是跟誰呀?”
村長使勁瞪他一眼罵道:“你這不孝的崽子還知道這個家?現在回來了是不是?不是昨天就放假了嗎?幹啥去了?上哪野去了?”
陳藝才趕緊編慌:“啊,昨晚一個同學過生日,我們晚上出去聚聚,這不一玩就是一晚上嘛?我就晚回來一天能咋地?”
村長上去就踢了陳藝才一腳:“滾犢子!跟你爹扯謊是不是?昨晚二子也去城裏了,他和你坐的一趟汽車回來,都看見你進村了,還蒙我?我看你現在翅膀硬了是不是?”
陳藝才低著頭:“啊,爹,肯定是看錯了,我昨晚真和幾個同學出去喝酒了,要不我現在打電話過去你核實下?”
陳藝才這是在賭博,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但為了護住他和美珍的事,還是顫顫的伸向了家裏電話。
村長搖搖頭:“得,得,得,我可不管你昨晚去哪了,但是我告訴你啊,本來昨天我安排在請副鎮長家吃飯的酒席上引薦下你的,這回可好,酒錢我花了,你還沒回來,你說你讓我這老臉往哪放?”
陳藝才了解自己父親的品性,臉也陰沉下來了,但還是沒敢和村長直說,隻是旁敲側擊地道:“爹,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工作上的事我隻能在精神上支持你,兒子確實不太懂人情交際方麵的事,這些你還是自己處理吧,別把我往酒桌上推,我怕丟你麵子。”
雖然這麼說陳藝才還是拗不過父親,晚上村長拿著很多禮品帶著兒子去副鎮長家看望了他,還有他那個絕世美貌的女兒。酒桌上副鎮長終於見到了這位讓他滿意的未來女婿。所有的言語也基本都圍繞著陳藝才畢業以後的仕途和年輕人的愛情,這些話題讓陳藝才有些喘不過氣。但他還是陪著笑臉,畢竟父親的前途掌握在人家手裏。那個胖女孩花癡的色迷迷盯著他,讓他很不自在。今天副鎮長很高興,還承諾陳藝才畢業以後可以直接安排在鎮政府工作。盡管他不喜歡在政府部門就職,但還是很感謝副鎮長,現在的大學生的就業壓力還是日益增長著。
生活就這樣平淡的過活著,兩個年輕人都在成長,都在改變,因為社會在發展。唯一不變的是彼此之間的那份牽掛和愛。陳藝才畢業了,副鎮長也升到了一把手鎮長的位置上。他兌現了在酒桌上的承諾,把陳藝才安排在了辦公室。陳藝才無非是千萬大學生裏幸運的,剛剛畢業就有了公務員的編製。但他卻高興不起來。
每天一下班本來是要去陪美珍的,可鎮長的車就在辦公室門口停著,那是接他的,接他去鎮長家吃飯,陪那個醜姑娘吃飯。陳藝才並不是一個好色之徒,也不是嫌棄那姑娘長的醜,隻是他心裏隻有劉美珍,他已經長大了,明白鎮長和父親的意思。他很糾結,想牽著美珍的手向全世界宣布這是他的女朋友,他們要結婚。但他畢竟生活在這個無比現實的社會裏,他膽怯了,他怕,怕他丟了這個體麵的工作,怕父親頭頂的烏紗帽不保。所以他隻能這麼默默的承受著。一方麵不能直接拒絕真正的美意,另一方麵還要每晚帶著滿身的酒氣還要去看望美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