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珍,我回來晚了,讓你受委屈了,是我對不起你!”陳藝才喉嚨有些幹澀,但他並沒有哭,連一滴眼淚都沒有。
這時村長趕到了,吩咐幾個男人把劉美珍的屍體從樹杈上放了下來。陳藝才抱著愛人的屍體,頭埋進愛人的胸口,就這樣抱著,一句話也不說。周圍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著,沒有敢上前勸,大家其實基本也都知道大概是怎麼回事。
村長拍拍兒子的肩膀冷冷的說:“藝才呀,你也別太難過,這對美珍來說也不一定不是好事,也別怪大家,他們也是為了你好,要怪就怪爹吧。”
陳藝才把美珍的屍體放了下來,眼神中看不出絕望還是悲傷。“爹,有煙嘛?”他突然來了句。
身後一個男人趕緊掏出一根遞給了陳藝才,他不抽煙,但村長並沒有責怪他,反而掏出打火機為兒子點著了。陳藝才一口吸的有點猛,嗆的他咳個不停。
“村長,這……這咋辦?”
“埋了吧,還能咋辦?明天我去鎮裏給她辦死亡證明。”村長道。
民兵隊的幾個人聽村長吩咐了趕緊過來就要抬屍體。陳藝才攔住了他們。冷冷的道:“你們都回去吧,讓我陪會兒美珍。”
村長想勸他:“藝才……”
他高聲打斷父親:“你們都聾了是不是?我說讓你們都回去吧!都在這看著,能救活美珍嘛?還是美珍這樣你們高興?”
這是第一次有人敢這麼對村長說話,沒想到卻是自己的兒子,但他並沒有罵陳藝才。“大家都散了吧,別看熱鬧了。”
村長發話了,鄉親們各自也就散了,隻留下村長和陳藝才。
這一晚特別冷,村長不敢看劉美珍,隻是擔心自己兒子想不開,要不早就跑回家藏進被窩了。“藝才,回去吧,剩下的爹來處理。”
“爹,你回去吧,我沒事,我隻是想多陪陪美珍。”
“哎。”村長看陳藝才很清醒,並不像有什麼想不開的,對著劉美珍的屍體自然是心裏發虛,現在兒子想開了,自己有台階下了,還不趕緊離開。
第二天一早村長發現陳藝才沒有回家,慌了,趕緊吩咐民兵隊在村裏找,找了大半天也不見人影,就連劉美珍的屍體也沒了。這不得不讓村長揪緊了心。村南頭有個小河,這條河是人工引來的,平時都用作灌溉村裏的耕地。民兵隊的老王家和村長家關係不錯,少花了點錢,把小河圈起了一小塊開起了養魚場。
老王跑的滿頭大汗追上了村長一行人。“村,村長……不……不好了,我早上大魚,一網下去竟然撈上來一具屍體,你猜是誰?”
“誰?”村長的口氣有些顫抖,生怕老王說那具屍體就是自己的兒子。
“就是那劉美珍,都泡腐了,漲的老大,但我還是認的出她那件白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