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個月後的鬥獸,希羅自己都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也許很多奴隸都受夠了這樣暗無天日的生活,希羅也是。隻不過他還不能死,他有非活下去不可的理由,即使踏遍大陸,他也必須找到希林。
希羅再度閉上眼睛,構思著接下來的計劃。
【雨洲·初霽城】
一萬年前的聖戰推翻了龍族的暴虐統治,但人類的悲劇並未因此結束,隨之而來的是戰火連綿的戰國時代,隨後血秦以強橫的武力橫掃五洲,建立了大一統的血秦帝國,帝國時代由此而來。
統一,是人類各個時代各個國家都期盼的事情,但血秦的統一卻將這一期望推向深淵,同樣暴虐獨裁的鐵血統治。天下怨聲載道,反抗同樣不可避免。借助“七鬼亂世”重新燃起的戰火,人類四大部族聯合血秦庶係推翻了血秦的暴虐統治,人累由此進入部族時代。
天下五洲重回五大部族掌控的時代,由此產生五爵。南方炎洲,由祝氏部族掌控,稱炎爵;西方雷洲,有赫南部族掌控,稱雷爵;北方風洲,由琉璃部族掌控,稱風爵;無盡海域,由墨氏部族掌控,稱海爵;至於最後的東方雨洲,則由千年前嬴氏的庶係掌控,稱雨爵。
至於浮生之地周圍一片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地域,則衍生出246個小型部族,合稱中央246部族,這裏不提也罷。
作為雨洲的掌控者,縱然不複千年前血秦大一統時期的榮光,嬴氏雨爵一直以來都是天下五大部族之一,隻不過隨著20年前雨洲的再一次內亂,大陸實力對比悄然發生著變化。
雨洲,自然是雨水甚多之地,雖說整日連綿有些誇張,但晴天對於雨洲人民來說仍舊是難得一見的好天氣。雨洲首府——初霽城,每當下了一晚的細雨隨著紅日初升而漸漸停歇的時候,都會有一上午非常難得的好天氣。驟雨初歇,初霽之名由此而來。
此刻,雨洲皇城內,一道長虹橫貫晴空。透過巍峨矗立的皇城建築群,依稀可見千年前血秦帝國橫掃六合的雄風。黑色的宮牆,血色的飛簷,以及迎風飄揚的黑色旌旗上鱗爪飛揚的血色蟠龍,都依照血秦帝國的舊製沿襲下來。
皇城斷獄崖,初生的陽光慢慢驅散積聚了整晚的霧氣。嬴祀身著傳統的皇室黑色血紋長袍,頭發一絲不苟地收在頭頂的發簪上,垂在肩頭,清秀俊逸的臉上似乎也如同嚴謹的發髻一般不帶絲毫表情。
這是嬴氏皇族從小都要接受的教育,作為下任雨爵的接班人,嬴祀自然逃脫不了。此刻他正一絲不苟地煮著一壺茶水,旁邊一應俱全的茶具,和他熟練的手法都表明他深諳此道。
當壺中茶水煮沸,一道殘影襲來,嬴祀絲毫沒有反應,待茶水沸騰近一分鍾,方才手掌請托住茶壺,用沸水將茶具淋灑一遍,倒入茶葉,又將沸水倒入茶杯。
手中淡綠色光芒流轉,沸水中的茶葉緩緩舒展開來,率先取過一杯茶水,微微躬身遞到麵前的男人跟前,輕聲說道:“父皇,請用茶。”
嬴祀這才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略顯儒雅的中年男子,隻是剛入中年的他鬢角以顯斑白。嬴祀內心閃過一絲歎息,望著依舊巍峨但似少了些生氣的皇城,又如何不心疼?
嬴前接過茶水,輕抿一口,嘴角泛起一絲微笑,說道:“祀兒這手茶道功夫越來越精湛了。”
嬴祀頷首,放下手中的茶杯,輕聲道:“父皇謬讚了。”
嬴前沒說些什麼,隻是繼續抿了一口茶,同樣放下茶杯,想了想,繼續說道:“祀兒,說說對最近浮生之地的變化有什麼看法。”
雨洲,從來不缺乏強者,缺乏的卻是一個強有力的領導核心,這點從雨洲百年來的數次叛亂便可略知一二。現任雨爵——嬴前,並非一個超級強者,但卻換來了雨洲二十多年的繁榮,便是對於下任雨爵的培養,同樣側重於權術和禦下之術。
嬴祀自然也習慣如此,點點頭,“中央部族聯盟倒是沒見到太大的動靜,不過雷爵和炎爵今日派遣了不少的精銳潛入終焉城,像是會有一些大動作,看來對於造物神墓,他們是頗有想法了。”
嬴前點點頭,單指敲打著桌麵,“繼續。”
“依兒臣看來,我們還是按兵不動為上。”
“為何?”
“為何…”嬴祀笑笑,“雨洲看似強者如林,但真正忠於嬴氏的能有幾人?二十年前的災難給雨洲尤其是嬴氏的打擊太大了,父皇這二十年來為了穩定洲內局勢,將太多精力放在了政事上,雨洲最高端的戰力依舊掌控在那幾個不安分的部族手中,兒臣又…”
“祀兒!”嬴前低喝一聲止住嬴祀的話,他的臉上也浮現出一絲無奈,二十年前的災難是雨洲嬴氏無法抹滅的創痕,幾乎是自千年前血秦覆滅以來最大的危機,為了延續嬴氏香火,他們付出了太大的代價。
嬴前搖搖頭,“嬴氏部族這麼寫年來確實一直在走下坡路,但記住,無論如何,嬴氏都不能停下腳步,我們的萬年基業無論如何都不能葬送在我們手裏。”
“破而後立,父皇,我還是堅持我的觀點,嬴氏這樣隻是固步自封!”嬴祀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嬴前另一聲大喝打斷,“夠了!祀兒,明天你便帶領一對禁衛前往浮生之地,我會讓馮大師隨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