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也自懊悔,忙中出錯,該把自己四人全部傳到出口才是,怎麼稀裏糊塗傳到第二組盆地裏了。事已至此隻好將就。
這第二組盆地其實還算安全,隻要避開第九號盆地裏躲在火紅毒瘴裏的那隻會噴毒球的不知名巨怪就行。當下四人定好方向一路疾飛。繞過第九號盆地,進入第拾號盆地,隻要從這裏反向飛行便又進去另外地域。
但李宏卻停下了——天已亮了。隻有等到天黑才行。
楚雄當時待蕙風逼出體內毒液已經過了一天一夜,結果黑夜中他們反向飛行進入的居然是第一組盆地。兩人大驚,還好仔細思量一番後想到其中的關鍵,再次用了好幾天時間重新飛到第二組盆地拾號高峰,待白天反向飛行後這才跟李宏楚曦會和。所以現在要去第一組盆地找出口,必須等待天黑以後反向飛行。
四人就在拾號高峰上小心隱蔽下來,隻等天黑就行動,這個仙田已是越來越危險,必須趕緊出去。
他們不知道,奪天穀裏已是大亂。
這次除了八大派、五行門還有許多散修進入仙田,但直到目前為止,在出口處接應的奪天穀弟子和昆侖特使沒有看到一個人回返。初時不以為意,畢竟時間離預定的三個月賽期還很早。
可是漸漸的,事情蹊蹺起來。按理說那些散修應該首先陸續返回了,他們的目的是利用這個千年難遇的機會進入仙田采藥,裏麵太過危險,肯定不會長時間停留。但一個月過去了,沒有一個人回返。宗主玄戌子心下不安,和眾人商議過後,決定派出昆侖特使朝仙田裏麵深入,如果有人遇險就接應出來。
這些特使就是宗主玄戌子這次帶來的金丹期以上修為長老,修為絕高人數不少,除了一部分在出口處接應,其餘的人全都深入仙田。不料一去直如黃鶴杳無音訊。
這是絕不尋常的事情,要知道,通訊的辦法千千萬,規定的是每日彙報,但進去後這些人全部石沉大海。事情蹊蹺了。
玄戌子沒有再派人進去,還規定守在出口處接應的人絕對不許擅離職守深入。他招來九大派五行門和奪天穀青易子青琴子敘話。一開始似乎隻是尋常會議,但隨著玄戌子一一曝光這些異常之處,八大派的人頓時沸騰了。
亦陽子霍然起立,臉色鐵青直盯青易子:“你一定要給我一個交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青易子愁眉苦臉唉聲歎氣:“我若知道就好了!早就說過仙田近些年不知怎的極不穩定,空間縮小地形時時變換,那些靈獸一個比一個高階一個比一個越來越厲害。正因為怕大家不信,這次我們奪天穀才打開大門,搞了這次新人大比,其實目的就是展示給大家看。唉——沒想到,一番苦心倒給自己惹來大麻煩……”
他長籲短歎,神色似乎不像作偽。但在座都是人老成精的仙宗頭麵人物,豈會輕易相信。靈虛子和靈石子交換了一個眼色,沉默不語,同時開始擔心起裏麵的李宏等人。
奪天穀南穀穀主青琴子突然大聲道:“不能怪我師兄!如果不是你們壓力太大,他豈會出此下策!”
青琴子容顏白皙姣好,溫柔文弱,平時甚少說話。此時一反常態,所有人注目於她,隻聽她繼續憤慨的道:“我們奪天穀至仙宗成立之來萬多年采藥煉丹,光那仙田裏犧牲的弟子不知凡幾!你們九大派每年索要靈丹數目一年比一年多,我們幾萬弟子日夜不停還是不能滿足你們所需!我們的辛苦你們豈能明白!自前些年開始,仙田裏不知怎麼回事開始出現各種意外變故,忙的我們焦頭爛額,甚至不知怎的許多地方我們自己都開始進不去,你們卻還是苦苦相逼,上回新洛派元貞子掌門甚至上門大吵!這次我師兄一番好意,想給大家看看我們的難處,否則誰願意把萬多年的基業全部展示人前!試問,你們九大派願意麼?宗主,如果我說要你開放昆侖任人參觀各處要地,你願意麼?”
她直視玄戌子,臉色白得透明。
玄戌子沉默良久,緩緩道:“你們的難處我們自是明白,隻是三千年靈局之期又到,少不得要多辛苦一陣,等修界時局平穩,我想我們大家都會有所彌補和退讓的。”
“哼!你說的容易,那麼現在怎麼辦?現在你們就在苦苦相逼!”青琴子冷哼道。
聽到這裏青易子坐不住了,站起身厲聲喝道:“師妹不得無禮!怎麼可以對宗主如此相詰!”
青琴子這才低頭不語。
但她的一番話已是打動大部分人,尤其細想她平日為人,大多數人心底不由生出幾分惻隱之心,蓬萊掌門隱澤子尤其動容。但有些人依然不為所動。
亦陽子冷笑道:“你以為你一番花言巧語就可蒙蔽視聽?”
“你!”青琴子霍然站起,氣的不輕,細白的手指都在微微顫抖。
“好了!都坐下,不必此刻意氣用事。”玄戌子道。
就在這時,大廳裏一人突地闖入,正是昆侖守在出口處接應的特使之一。隻聽他大聲道:“出事了!仙田劇烈晃動,整個空間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