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笨蛋嗎?自己受傷了都不知道!”
“哎呦,疼疼疼!你輕點!”
“活該!純屬自作自受!”
薛梵從沒有對一個人這樣無力過,也不知是該說她傻,還是該說她蠢,被偷襲者刺傷了手臂竟然自己都不知道!他從沒有見過這樣遲鈍的人!
塗過料酒的傷口火辣辣的疼,小雀原本就平凡的臉龐越發的糾結了。
“從現在開始,我們加緊趕路,路上要提高警惕,小心提防!你不準叫苦,不準隨意走動,也不準替方丈求情聽到沒有!”
“聽到了,你這麼凶幹嘛!”小雀小心的嘀咕。
真是呆子!
也不知是誰輕輕說了這樣一句,沒人聽到也沒人知曉,仿佛那隻是一陣風,輕輕拂過也就散了。
這一小隊人馬自有人偷襲之後行進速度也提升了不少,薛梵也不管小雀的吵鬧,盡量在方丈能接受的範圍之內趕路。隻是他最近經常說‘你怎麼像隻小麻雀似的’,每到這時小雀總是翻他白眼,堵的他沒話說。
偷襲還是在繼續,小雀終於明白事情的嚴重,可不管方丈受到怎樣的威脅,對於所謂的瑰寶,他從不肯透漏一句。漸漸的偷襲的人越來越多,這隊人馬也越來越疲憊,受的傷也越來越多。小雀看著隨意把傷口隨意掩上的薛梵,心裏說不出的煩悶與心疼,那是她從沒有過的感受,即是新奇又是迷惑。
小雀看著已經疲憊不堪的方丈,又一次的詢問瑰寶,她的眼色漸漸地變了,不複最初的單純,她最終不在隻是雲水寺裏的那隻單純的小麻雀。
老方丈張開看透世俗的眼睛,那雙眼睛裏透著慈悲與憐憫,仿佛人心的一切皆收在他的眼睛裏,它穿透所有的遮擋,直刺每個人的內心。小雀頭一次害怕直視老方丈的眼睛,說不出是不是心虛,反正就是避開了去。
老方丈又合上了那雙明了一切的眼眸,輕聲說道:“瑰寶瑰寶,何為瑰寶?有人在意,有人重視,有人需要,那便是瑰寶。雲水寺裏,一切生靈皆為瑰寶;世間萬物,有靈皆為瑰寶。”
小雀若有所思,老方丈卻再不肯開口說話。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偷襲者來了一批又一批,薛梵心情越來越糟糕,這隊人馬裏大家心情也越來越沉重。又一次的偷襲過後,薛梵終於忍不住的對小雀發火,小雀覺的自己挺委屈的,但是也不敢開口反駁些什麼。
“小雀姑娘你不要在意啊,將軍原本不是這樣的,隻是原本也有個姑娘曾經為了將軍命懸一線,直到現在都是一副命不長久的樣子。所以他從不肯讓別人再為他受一丁點的人傷,照我看來,將軍對你是不一樣的,所以啊,你也不要生氣。”
小雀不是沒有聽人說過這些話,隻是……她雖不太明白人類的感情,隻是,她的心裏真的不是很舒服。
“那麼凶,你的下屬都比你友善!凶什麼凶啊,我高興替你擋劍啊,還不是……還不是你能救方丈!疼死我了好吧!哼!不識好人心”
小雀看著自己這一身縱縱橫橫的傷疤,說不出的氣憤!不過,也不知怎的,她忽然間有種感悟,覺得薛梵如此的想要雲水寺的瑰寶應該是為了那位姑娘,她突然覺得自己更加的氣悶了。
小雀身上那些醜陋的傷,她發神經似的不願讓它愈合,不知是想傷害自己還是想警醒自己的愚蠢。
有一位和善的大哥,心疼她小小年紀就遭受了血光,拿了傷藥來給她敷,也不知怎的就是不見好,總是時不時的冒出血跡。長長的傷口就是結不了痂,血跡斑斑的總顯得分外可憐。
老方丈說‘你又何必?’
小雀怎麼知道她為何這樣,,“就像是你的心裏堵了一塊石頭,不管坐著還是躺著,橫豎就是不舒服,既然不舒服了,那你總要幹些什麼來讓自己舒服一些,雖然做了也不一定會真的舒服,可畢竟比你什麼都不做要來得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