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祝哥哥來了?”
小雀剛剛放下揚起送別的手,話音剛落下,便見薛梵一腳跨了進來。所以就說笨蛋麻雀笨蛋麻雀嘛,小燭從一進來說話便作法隻讓方丈和小雀聽到,偏偏有個笨蛋,自己笨的都沒邊了,大吼大叫的生怕別人聽不到,沒把狼招來都算是她的幸運。
小雀撇了薛梵一眼,凶狠狠說道:“管你什麼事!”
小雀最近也不知怎地,總是莫名的歡喜莫名的發怒,又莫名其妙的歡喜,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奇怪。有時滿心歡喜,有時卻又是煩悶暴躁,一顆心就那樣時上時下的放肆晃蕩,空嘮嘮的不著地。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不像自己,倒像是得了一場怪病。
“你怎麼脾氣這麼暴躁?像是吃錯了東西一樣。”
小雀斜眼看了看他,沒有說話,隻是兀自取了方丈的衣袖來整理。其實那有什麼可以整理的呢,不過就是一節半舊衣袖,不過就是連主人都不甚在意的幾尺衣布,拍拍打打也打不掉其上沾染的灰塵。
方丈無奈的搖頭,還真是孩子氣呢,就連行為都這樣的幼稚可笑。
“已經過去一天,方丈真的願告訴我嗎?那瑰寶當真值得方丈用命去換?”
方丈聞言,用他那渾濁的眼眸看著薛梵,那裏麵包含著慈悲包含著智慧,也包含著憐憫。薛梵莫名的心慌,逃避似的避開方丈的注視,躲閃的眼神微微的狼狽。
方丈無奈,有些人明明開始猶豫開始擔憂開始害怕自己選錯,卻偏偏從不肯承認,寧願當做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無比固執的走下去。隻是啊,當真不會傷心不會後悔嗎?人這一生,走的路選了就是選了,沒走的路還可以換個方向,可一旦走過,那便再也無法挽回了。為什麼就是不明白呢,有些時候有些事情走錯就真的回不去了!
“施主可是想好了,你所求的東西當真是你最想要的東西?可是值得你拿你在意的東西去換?你要知道,這世上從來沒有機會讓你重來,雖然路有很多條,但哪一條是你想要的隻有你知道,選錯了就是選錯了,沒人幫得了你。”
方丈拍了拍小雀的頭,眼裏透著睿智,含著歎息。
薛梵看著微微皺眉的小雀若有所思,心頭閃過什麼,卻如煙雲一般悄悄飄去,無論怎麼追趕都抓不住,窺不見一點的影跡。
薛梵這次來到底是為了什麼?真的是詢問?還是無處可去,隻想找一處心安的角落,讓自己放下自己的責任,放下心中堆積的石頭?
誰也不知道薛梵這次無用的到來是因何,或許老方丈知道,又或許他也不知道。隻是老方丈用他那看透世事的眸子一直看著小雀趕了薛梵出去,眼裏含著莫測的光。
老方丈望著門外出了一會兒神,複又回過神來誦經打坐,卻不知誰把淡淡的憂傷遺落在了風裏。
有些事情不是沒有想過,隻是有些事情你不能去想,也不能去相信,想過就再回不去以往,相信了就真的沒有退路了。自己否定了自己的所有,不知道那時的自己還會剩下什麼?
薛梵望著前方,大步的走去,眼裏不知是自欺欺人的堅定還是當真如此的堅信自己。
咚咚咚!
你不得不承認有些人總會讓你無奈,打心底的無力。
小燭總聽戲文裏說“鳴冤擊鼓,鳴冤擊鼓”,那些可憐的人每一個都曾用力的敲響這麵百姓奉為希望的驚天鼓,她也早就想要敲上一敲。
不過可惜還隻是剛敲了沒幾下就被一群人圍了。
譚妄望著那個犯了錯還不自知,反而興奮不已的男子,愈發的頭疼!
“來著何人?有何冤情?”
“啊?我沒有什麼冤情,我是來找你的。”
看吧看吧,他就知道。家裏人該是怎樣的寵愛才會讓一個男子基本的常識都不知道,一點大丈夫該有的氣概都沒有?
“擾亂公堂者杖打二十,拖出去!”
“喂!不是吧!譚妄,譚妄!”
譚妄抵著自己的腦袋,愈發覺得頭似針紮似的疼。不過這位蕭燭挨板子時沒有叫得哭爹喊娘倒是讓他驚訝。但又看看那雙噴火的眼睛,譚妄真的覺得自己該要吃些藥,休息一下了。
“鳴冤鼓不是隨隨便便都能敲的,你不知道啊!”
譚妄替蕭燭敷著藥一邊批評著。
“我怎麼知道你們人類有這麼多的規矩啊!”小燭憤憤不平,悶在被褥裏暗暗嘀咕。那些人還真是狠啊!打得這麼用力,連法術都破掉了,最後那幾下那叫一個疼啊!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