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今天就是最後一天了,蕭哥哥卻還沒有半點消息,怎麼辦,怎麼辦?”
薛梵看著急的團團轉的小雀,微微的心疼,有心讓她停下來,現下她卻什麼都聽不進去。
“薛梵我求求你,方丈已然年長,受不住那裏酷刑的,我代他去可行?我求你!”當真是急的狠了,小雀完全不知怎樣的好,無論是誰的話都聽不進去。
“小雀,小雀!你聽我說!”薛梵終是看不下去,用力拽住小雀大聲的嗬責,“越州的大牢是陰暗潮濕了些,卻不是什麼有進無出的地獄。且越州素有‘鬼修羅’之稱的譚妄是我的至交好友,他絕不是那種嚴刑逼供的人,更何況昨日我也已經交代過了。”
這個人一著急就自亂陣腳,且不聽人說話的毛病還真是要命!什麼時候改的過來啊!
(小燭:什麼時候交代的,我怎麼不知道?
薛梵:你隻顧得吵架,諷刺我和生氣了,哪裏還會留意到我們說了些什麼。況且以我們的交情,你以為我會讓你知道?
小燭:亂講,你是留了書信吧?你才沒有機會和譚妄單獨談話呢!
薛梵:嘿嘿!被識破了。(尷尬))
小雀傻呆呆的看著薛梵,薛梵把她散亂的發絲撥到耳後,扶著她到桌邊坐下。“你且信我這次,方丈這宗事是密旨,隻能私下進行,牢房也是關不得,方丈會先在譚府住下,我自會派人保護。鬼修羅亦是外人誤傳,且現下你蕭哥哥也在譚府,與譚兄成了好友。你便把你跳動的心好好的安會它原有的位置就好了。”
小雀仍用驚疑不定的眼神看著他,薛梵一眨不眨的與她對視,直到小雀定下心來。
“那你要找的東西怎麼辦?”
“日後再說吧。”
更何況這次是皇上下旨,即便是問出來也要上交,便就是自己打定了欺君的主意,恐怕還要連累府裏的弟兄,為今之計,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你找那個所謂的瑰寶也不過是想要救沫挽姑娘吧?你幫我護住方丈,我便幫你救沫挽姑娘!”
薛梵笑了笑,笑容雖是溫暖,卻總含著不經意的哀傷,“再說吧。”他撫摸著小雀的黑發,事情哪有那麼容易,連名震天下的‘賽華佗’都斷言無能為力,小雀又能有什麼辦法?
薛梵卻不知道,人與妖,終歸是不同的,很多事情,人辦不到,卻不代表妖沒有辦法。
“現下你不生氣了?”
“也不是,誰讓你先前太過分了!倒是你,我怎麼覺得你有些怪怪的?”
薛梵望著她,眼裏是高深莫測的光,“許是我吃錯藥了呢,你要知道人總是習慣出爾反爾,也總是習慣變幻莫測,人心通常都是瞬息萬變的,根本就沒有什麼一成不變的東西。”
“也就是說,你今天說的話也不可信?”
薛梵哭笑不得,這個小雀,都不知要說些什麼好了。
“你莫要怪大和尚,有關人命,若當真有你所謂的東西,如不是牽扯甚廣,大和尚絕不會守著不說的。關於沫挽姑娘的事,我綠衣姐姐學識淵博,再棘手的疑難雜症都治過,等大和尚安排好了,我回去找姐姐,我相信沫挽姑娘會好的。”
“嗯”看著心情轉好的小雀,薛梵頭一次從心底裏升起希望,倒不是真的相信小雀的姐姐可以醫好沫挽,隻是覺得,若是連自己都放棄了,沫挽的病怕是真的束手無策了。
薛梵覺得壓在心上的東西終於退去,他終究又回到了往日那個運籌帷幄的自己。
小雀終於不再隻困在一間小屋裏,她想看一看薛梵生長的地方,想看看這個伴著薛梵走過無數冬夏的被稱之為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