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荊大俠你站穩嘍。”
“去去去!”
荊無病一巴掌推開了得月樓掌櫃,穩定住了搖晃的身姿,他總算是衝破了穴道恢複了活動能力。然後快速轉身,在幾個武士身上連連點壓,同樣破解了他們阻塞的穴道。
幾個好不容易恢複過來的武士唉聲歎氣,揉搓著發麻的身體。
荊無病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也是禁不住揉捏自己的穴道,眼角不住抽動。
“好重的指力!”
他被蕭揚戳中的穴道雖然已經暢通,卻依然感覺有根鐵棍子插在那裏似的,極為難受。而且,他根本已經完全想不起來蕭揚是如何控製住他們的。
蕭揚的身法之快,已經完全淩駕於常人之上。他荊無病雖然在原固城小有威名,但卻毫無還手之力。
終於他不再猶豫,怒喝一聲:“活動好了沒有!”
“是,荊鏢頭!”
荊無病再次用力按壓了一下穴道,狠狠彈壓住強烈的不適,然後喊過得月樓的掌櫃,問清了剛才發生的事情。接著呼喝一聲,快速跳上馬匹順著顧燕秋離開的方向追了出去。
一眾武士哪裏敢怠慢,同樣呼喝著衝了出去。
圍觀的群眾呼啦啦散開,紛紛開始打聽到底發生了什麼。
踢踏踢踏……
荊無病一馬當先,忽然他好像在前頭樹林發現了什麼,揚起拳頭一握:“籲!”
健壯的坐騎奮力揚起蹄子,重重昂嘶。沒有等坐騎停穩,荊無病已經閃身下馬,奔到前頭。
那裏,寂靜躺著一個人。熟悉的袍服跟身形,毫無疑問,那就是顧燕秋了。
後麵跟上的武士紛紛跳下坐騎,奔了過來。
可是剛靠近幾步,一個個臉色大變,腳底跟生了根一般,再也不能靠近半步。他們麵麵相覷,一臉土色。
互相交換的驚恐眼神,無疑是在無聲交流:“完了,今天真的攤上大事了。”
荊無病單膝跪地,顫抖著並指按在顧燕秋的脖頸動脈,一臉震怖到難以置信的表情。
雖然顧燕秋胸口可怕的凹陷,幾乎已經驗證了一切,但是荊無病卻萬萬不敢輕易下結論。直到此刻,他終於狠狠地鼓脹著嚼肌,然後如同野獸一般狂烈嘶吼。
“嗆啷”一聲,抽出長劍,瞬間轉眼消失在幾個武士眼前。
過去了不知多少時間,顧家武者一個個呆若木雞,不知道如何是好。直到顧燕秋老遠奔突回來,怒張的雙目絲毫沒有在意豆大汗珠的浸潤。密布的血絲從眼角蔓延出去,青筋暴起。
“沒有線索,那小子的手腳相當幹淨。”他的聲音卻極度穩定:“走,回去受死吧!”
說著荊無病托起顧燕秋的屍首放在馬背,而幾個武士你看我我看你,顯然是明白荊無病的意思。
他們跟著大少爺顧燕秋出來,充當保鏢,而現在顧燕秋死了,他們卻遲遲趕到。此刻帶著顧燕秋的屍首回到顧家,毫無疑問隻有一種結局等著他們。
“你們還在等什麼?”
“這……”一個武士壯著膽子站了出來,“荊鏢頭,咱們……”
“嗬嗬!”
荊無病沒有等那個武士說完,哼聲打斷。難以想象他近乎瘋狂和驚怖的表情下,是如何平定說出話語的:“我明白,今天顧大少的死你們也無能為力。隻怪我荊無病不是那蕭揚的對手,你們不想回家領死,這我理解。”
“哎,鏢頭!不如咱們……”
“不必多說,你們去吧。我荊無病一個人回去!”
說著荊無病冷聲拒絕武士沒有說出的提議,他們要說什麼可想而知。現在回去是死路一條,想要保命自然隻有各自逃離而已。
見到荊無病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幾個武士也隻能頹然歎息,然後朝荊無病拱拱手:“多謝鏢頭!”
荊無病沉默不語,看著他們要轉身上馬。忽然他嘴角一裂,發出驟然狂笑:“我一個人回去足矣,卻不是讓你們逃走!”
“啊!”
反應最快的武士剛剛轉身,還沒有來得及做出更多反應,已經眼前一黑。
然後人頭滾落,荊無病猛力甩脫長劍上猩紅血水,然後撿起四顆人頭倒懸馬腹,朝著顧家的方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