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揚正疑惑地凝定心神,卻看到那幾個圍著黃衫女子的人忽然緊張地彙聚在一起,作出一種互為犄角,互相守護的陣型。
蕭揚眼角收攝,深深疑惑。
這種簡單迅捷的陣型,他一眼認了出來。
似乎是屬於軍隊之中的行伍陣型,這些人的來曆恐怕很不簡單!
蕭揚還沒來得及多想,忽然就傻眼了。他是真的愣住了!
那幾個互相保護得相當嚴實的武士,突然以那個領頭的麵具人為中心,倒了下去。
並且昏暗之中,幾個滴溜溜的東西滾落,濃重的血腥氣味蔓延出來。
蕭揚皺了皺眉頭,三五個武士居然瞬間就頭顱落地。
這實力……他忽然掂量了一下自己,似乎也不是輕鬆可以辦到的。或者說,未必就能做到。
發出這種精純元氣的到底是誰?
蕭揚不住觀察昏惑的夜色,想要找出殺過來的到底是什麼人。居然可以將元氣控製到那麼妙到毫巔,當著他的麵殺了那麼多人,他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對那層元氣作出感應。
那層元氣幾乎沒有對周圍的空間造成太多的震蕩,在波及到蕭揚身前時就已經消失於無跡。
蕭揚知道,對方是有意如此控製元力,可見對他並沒有惡意,隻不過他卻依然無法放鬆下來。
因為,那個人絕對是可以對他造成威脅的存在。
還好,蕭揚終於在夜空之中發現了一絲痕跡。一位穿著白色鶴氅的中年人,淩空浮動輕輕落在黃衫女子身前:“讓你受驚了,想不到我隻是去天道觀看看星盤的功夫,這些家夥就出現了。”
黃衫女子歎了口氣:“不礙事,多虧你了。”
說著黃衫女子偏過頭看了蕭揚一臉,蕭揚麵色一苦:“美女,你該不會也想殺人滅口吧?還好他們剛才什麼都沒有說,我可是完全搞不清楚你們是怎麼回事,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我也不知道,咱們就當啥也沒發生吧?”
“嘁!”
黃衫女子不屑地撇過了頭:“我們走吧。”
“嗬嗬,好!”
那個穿著寬大鶴氅的中年人對看了蕭揚一眼,溫潤的麵龐上毫無殺氣,相反顯得極為儒雅。完全無法跟剛才那強大可怖到極致的戰力聯係起來,而且一眼看完什麼話都不需要多說,就扶著黃衫女子準備離開。
突然,蕭揚眼睛一亮好像想起了什麼。
“喂,你們等等,我好像知道了。這位美女該不會就是飛天歌舞團的台柱子,雨墨吧?”
“哦?”
那鶴氅中年人微微一遲疑,轉過來看蕭揚的時候,卻整個人都怔住了。
“墨先生,怎麼……”
雨墨話還沒有完全說出口,卻同樣也愣住了。
她顯然已經看出為什麼墨守城會這麼訝異,因為剛才明明還在背後說話的青年居然已經消失無蹤。這隻有兩種可能,一個就是剛才他們聽到的那種就在身後的聲音是幻覺。
另一種可能就是那個青年居然可以瞬間離開,甚至連墨守城這種高手都完全沒有意識到一切如何發生。然而這種可能性實在太低,剛才的聲音隻是幻覺似乎都更容易接受。
墨守城跟雨墨麵麵相覷。
“墨先生,這……”
雨墨麵露難色,很明顯,她知道剛才一副無賴相的家夥遠遠沒有表麵上那麼簡單。其實剛才蕭揚被麵具人元力打中,卻可以好像沒事人一樣言語,就已經是一種端倪,隻不過這實在太出人意料了。
終於墨守城淡淡說了一句:“那個人的確很有意思,可惜剛才沒有看出來,否則我倒是很有興趣跟他考較一下。”
看到黃衫雨墨並沒有說話,墨守城饒有興致地笑笑:“嗬嗬,見笑了。我也是太久沒有對手啦,不過現在還是先送你回去吧,令堂將你托付給我治病,就算病我治不好,人可不能再我手裏出差錯。”
“呃,好吧。”
雨墨的麵色彙聚起一些愁容,頓時將那種高傲倔強的輪廓柔和了不少。
而此時,蕭揚已經吹著口哨跳上了馬匹,他總算是輕鬆下來。看來那個穿白袍的家夥還不至於強得太嚇人嘛,最起碼自己這殘影的身法依然可以輕易甩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