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的白眼翻完了沒？翻完了就快去洗澡！”
蕭揚已經洗漱完畢，從葉家堪稱豪華先進的浴室中走了出來，拿著一把剃須匕首刮著胡茬的時候，終究是對無聲鄙視了他半天的小祖宗忍不了啦。
“嘁，裝蒜！”
“呃……我裝蒜什麼了？”
“還裝！”小五光著腳丫，抱著一團衣服愣是站在浴室門口不進去，“我問你，為什麼對葉姐姐那樣，難道她哪點配不上你？”
蕭揚無奈地笑笑：“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懂，你快去洗澡睡覺。”
“我呸，你是不是以為自己修為高就了不起啊？我告訴你天底下一山還有一山高，你沒什麼了不起。”
“嘖嘖，你這小鬼，皮癢了是不是？”
蕭揚突然正色盯著小五，一臉嚴肅，可是對著眨巴著大眼睛的小公主還是服氣地點了點頭：“好好好，五姑娘您說得對。不過我也沒說自己了不起。”
他說話的時候，剃須匕首在手裏打了幾個轉兒，不懷好意地看著小五。
這丫頭要不是個小姑娘，還可這麼愛，蕭揚還真有興趣讓她知道一下什麼叫一山還有一山高。
“哎……”
看到蕭揚這樣子，小五突然歎了口氣。
“小祖宗你又歎什麼氣，我都說你對了。”
“你瞧瞧你的樣子吧，猥瑣都寫在臉上改不了了，你不要以為你救了我，我就會報答你。我是不會以身相許的，而且……我還小，咱們是不可以的！”
“噗……咳咳……”
“哎呀，馬勒戈壁快鬆手！”
蕭揚被小五說得徹底噎住，差點兒刮胡子的手力道都用偏了，他趕緊丟下剃須匕首，拎起小五的耳朵丟進了浴室。
哎……
蕭揚搖頭感歎，還好小五是個女孩子，要是個男的，估計比當年的自己好不到哪裏去。
過了一會兒，蕭揚已經躺在床上閉目養神，略略回憶了一下今天的事情。
顧家和赤瞳，其實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倒是偶遇的那個鶴氅白袍的家夥，突然之間的出手氣勢，依然曆曆在目。
“墨守城！”
蕭揚眉鋒收斂，這個名字他並不是沒有聽過。
他聽一位朋友說過，有個雜家宗師，什麼都會而且都極為精通。那位朋友在帝都是相當有名的醫者，堪稱京城醫聖一般的存在，可是卻對那個墨守城很敬重。
那朋友曾經說過，原以為這天底下，如果誰得了他治不好的病，就可以趁早準備後事了。直到他遇到了蕭揚，以後再也不敢說這種大話。不過蕭揚的手段算不得醫術。
酒席間蕭揚鄙視地問他，是不是認為自己就獨步天下了。
那位朋友欲醉未醉間搖了搖頭，說那倒也未必，有一個叫做墨守城的家夥也相當了得。隻不過那人脾氣很怪，他隻鑽研醫道，卻不救人。
墨守城是個喜歡跟死人打交道多過活人的怪胎。
怪胎？
蕭揚回憶著墨守城的模樣，實在跟怪胎聯係不起來。
可是如果這個墨守城真如帝都醫聖說的一樣，醫術那麼高明，還有今天那種可怕的身手，稱他是怪物真的不為過了。
蕭揚晃了晃腦袋，暗斥自己這不是連自己一起罵了嗎？卻猛然睜眼，看到一張蒙著水汽的俏臉湊在自己跟前。
“我靠，嚇我一跳。”
“嘿嘿，你在想什麼？”
蕭揚斜了一眼小五，這丫頭已經洗過澡到床上來了。現在兩個人已經形成了默契，睡覺的時候各占半張床。
“我在想你這身法到底怎麼學來的。”
“喂，說好了不問的，如果你表現好以後會告訴你。”
“行，不問就不問，那睡覺吧。”
“睡就睡。”
小五一裹被子岔開了四肢，蕭揚毫不示弱岔開得更大。小五畢竟年紀還小，又是女孩子，體格哪裏能跟蕭揚比。任是她如何努力，也隻能占小半張床。
睡不到一會兒，蕭揚不耐煩地睜開了眼睛，果然這個丫頭又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