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兒子,羅布爾用他鐵人一般的意誌行動著。
見虎人族長如此凶猛,賽爾納斯早已抽出佩劍,往對方身上刺去!
羅布爾吃力地躲閃,他的身體早已支離破碎,想以這種殘軀與一名全副武裝的羅馬將軍對打,如同雞蛋碰石頭。
也因此,羅馬將軍根本沒有把羅布爾放在眼裏,賽爾納斯在的眼中,羅布爾不過是一名將死之人,一隻微不足道的病貓而已!
他數劍劃出,早已在羅布爾的身上留下道道傷口!光劍的劍刃燒灼著羅布爾的大腿,小腹,左肩,留下一個個黑色坑槽。
然而,羅布爾笑著。
歇斯底裏地笑著。
他知道自己的命運就要在這裏終結,卻樂意得很。
他的理論是正確的。人類不值得相信。即使有少部分的人類能夠講理,大部分的人類卻是野蠻殘酷,自私自利!
而他,用這副殘破的軀體,能做到唯一的事情,就是多帶走一個這樣的人渣。
如同為人類世界清理垃圾一樣,多帶走一個也好,多殺一個就是一個。
羅布爾這才記起,自己其實並不恨人類。
不,虎人族長其實誰都不恨。
他隻是見人類世界被賽爾納斯這種人渣所充斥,看不過眼了,想要清剿這些世界的害蟲而已!
他終於記起,他仍是愛著這個世界的。愛的方式隻是被扭曲了而已。正如狼人少年貝迪維爾所言,羅布爾還沒有他自己想象中那麼不堪!
明白了一切以後,虎人族長放下了心中所有怨恨。
如同將要殉道的聖徒一般,虎人族長發狂地猛衝向賽爾納斯,打算與羅馬將軍同歸於盡!
"老爸!!------"布林迪西堡中,回蕩著艾爾伯特聲嘶力竭的尖叫。
賽爾納斯將軍手中的光劍,已無情地刺穿了羅布爾的心髒。
從虎人族長背後噴射出的光刃與硝煙,比噴出的血液還要驚心動魄。這一切映入艾爾伯特的眼中,在虎人少年的瞳孔裏留下永恒的烙印。
然而,羅布爾也張開雙臂,死死地纏住了賽爾納斯。
"放開我!你這該死的獸人!"羅馬將軍掙紮著,力量卻不足以掙脫對方的糾纏。
"快...快走!"羅布爾吃力地說著,嘴角不斷噴出血沫,"你...的翅膀還...能動的---帶那女孩逃...走!"
"老爸!"艾爾吃力地爬起來,淚水已經模糊了他的雙眼。
"艾爾...對不起!...活下去!"羅步爾簡短地嘀咕了一句,卻包含對兒子全部的感情。
然後,虎人族長用盡全身的氣力,狠狠地咬向賽爾納斯的喉嚨!
同時,艾爾伯特也吃力地抱住傷重的迪安娜,展開雙翼,破窗而出!
白色的流體能量從他的翅膀中激烈噴出,推進著虎人少年急速逃離!
"嗚嗚嗚嗚嗚!!哢啊啊啊!"賽爾納斯痛苦地掙紮著,眼看自己的喉嚨就要被虎牙咬斷,卻又無能為力。
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從腰間抽出匕首,不斷地朝羅布爾的腹部猛捅!
但這一切都阻止不了羅布爾。他的心髒早經被刺穿,必死無疑了,又怎麼會在乎腹部被多捅幾刀?他仍舊把全身的氣力往下頜集中,用盡全力地撕咬---用生命來咬殺對方!
哢啦。有什麼東西,在賽爾納斯體內斷了。
賽爾納斯也知道自己無力回天了,他放開手中的匕首,停止掙紮。
其實根本就沒有人與獸之分。為了爭奪既得利益,人可以變成獸。為了保護所愛之人,獸也可以變成人。
我們到底為何爭執不止?這一切原是如此簡單的道理,為何就沒有人能理解?
染滿鮮血的匕首,哐鐺一聲掉落在地,濺起數個血花。
同時,數十名羅馬士兵也被騷動引至,全副武裝地衝入了醫療室。
他們看到的,卻是另人瞠目結舌的一幕:
一名羅馬士兵中毒身亡,身體恐怖地蜷曲著,七孔流血。
羅馬將軍賽爾納斯則被咬喉而死,背朝天倒在地上,眼睛突起,舌頭外露,死狀恐怖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