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了瘋似的,拚命往石縫裏擠。
這一次,他豁出去了。
這一次,他不顧被水晶割破皮肉之痛,也懶得去理自己會卡死在石縫裏的可能性,隻是一心往外鑽,往光明處鑽,往生存的方向鑽。
如同蠕蟲般挪動著軀體,醜陋卑微到了極致,身體也漸漸被水晶通道裏鋒利的石刺割得傷痕累累。
"嗯!------啊啊啊!---哈啊------"他發出一陣接著一陣的沉吟,從喘息間傾吐著自己的不忿與痛苦,並持續前進著。
好疼,全身上下都痛得不可開交。
好疼,但這就是活著的證明。
隻要身上有著這種持續的疼痛,他就知道自己還活著,還沒有完全死去。
隻要他還活著,他就必須繼續往前挪動身體。不為什麼,甚至可能已經不再是為了離開這個鬼地方,
僅是為了看看,自己還能走多遠。
然後,當然覺得自己快要麻木了,全身上下被冰冷所吞噬,幾乎無法動彈的時候,一隻手把他從通道裏拉了出來。
"丹尼爾哥哥汪。"哈斯基拍了幾下見習騎士的臉龐:"還有意思嗎汪?再等等,哈斯基為你療傷汪。"
幾乎失去知覺的丹尼爾隻感覺到有一股暖流從對方的手掌上流出,流向他的傷口上。
他微睜開眼,低聲道:"我以為你們…已經…回去了……?"
"他們先送煞星叔叔回去療傷了,隻有哈斯基流了下來汪。哈斯基就知道你會逃出來的汪。"
"你這這裏……等我?"丹尼爾用他滿是傷痕的手臂抹了抹臉上的血,實際上那些鮮血已經和他的眼淚混在一起,被稀釋了不少:"你竟然相信我會逃出來……我這樣的……"
"哈斯基就知道,大哥哥不是那種輕易放棄的人汪。"犬人少年微笑道,從物品欄裏取出傳送卷軸:"我們回去吧汪?"
"回去……"丹尼爾還沒有回答完,馬上陷入了昏迷。他因失血過多而陷入昏迷,但不會因此而丟掉小命。因為,哈斯基已經帶著丹尼爾,用傳送卷軸回到了永恒祭壇。在城鎮裏,玩家的生命值是被鎖定的,絕不會死掉。
"在這裏休息一下吧,丹尼爾哥哥汪。"哈斯基把見習騎士擱在永恒祭壇的營火旁,心裏卻很擔心煞星叔叔的情況,馬上朝醫生的診所跑去。
"煞星叔叔怎樣了汪?"他一衝進去馬上問。
"噓!你在打擾我工作!"那名醫生正在對煞星動手術,把龍擅自砍掉的手腳接回去。當然,對於哈斯基他們這些孩子來說,過度血.腥.暴.力.的畫麵已被係統屏蔽,哈斯基眼前看見的隻是被馬賽克包圍全身的煞星。
"大驚小怪。"煞星半坐在手術台上,任由醫生擺弄著他的身體,用極細的縫線把他的血管神經接駁起來。
他可能已經接受了局部麻醉所以不知道痛,但即使如此,正常人在手術中也絕對不可能如此冷靜。
"煞星叔叔還好喵。"哈爾在一旁低聲解釋道:"手術很順利,醫生說手和腳的切口很平整,要接回去隻是小菜一碟喵。煞星叔叔屠了那條龍,把材料賣掉換來的錢也剛好夠填補手術的費用,完全不用擔心喵。"
"好吧汪。"哈斯基瞄了煞星一眼:"不過煞星叔叔你也太胡來了汪。怎麼能隨意做出這種傷害自己的事汪。"
"老子才用不著你們這些小鬼來教訓呢---嗷!"他嚎叫了一聲:"你丫在幹什麼?!剛才那一下是故意的嗎?!"
"抱歉,偶有失誤。"醫生道。他剛才似乎是縫錯了某條血管或者神經,為煞星帶來一陣難以想象的激痛。
當然,這也表示------
"煞星叔叔,你沒有使用麻醉汪?!"哈斯基臉色都變了。
"都說了,用不著這樣大驚小怪。"星輝龍擠出一個冷笑:"這點小傷就和鬧著玩一樣。你們缺錢嘛,就把麻醉劑的費用省下來好了。"
"而你們沒有阻止他這樣做汪?!"哈斯基滿帶責備地看著哈爾和卡爾文。
豹人少年無奈地聳肩:"煞星叔叔很倔強喵。"
"好了,手術完成。"醫生那邊已經把煞星的手臂完全縫好,就連肌肉和皮膚都完美地縫合上了,隻留下一道小小的疤痕。
他在煞星的手臂上塗著消毒液,一邊吩咐道:"這幾天要注意多休息,別太胡來的好。否則你這胡來的左手和胡來的右腳,絕對會再次斷掉。"
"原來康斯坦丁這家夥在遊戲裏也是個貧嘴啊。"煞星不禁嘀咕道。
眾人不禁苦笑。--6139+126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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