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一種人跡罕至、曠世荒涼的美。
賽格萊德幹渴的喉嚨被這道溪流召喚著。他渴得都已經不顧一切了,跑進樹林的溪流前,雙掌捧起一勺子的溪水送進了嘴裏。
那水清甜可口,滑入喉嚨後還帶著深遠的回甘,簡直是絕品!僅僅是喝上一口,完全停不下來,賽格萊德如同上了癮般捧起溪水大口大口的喝著,然後他覺得還不夠過癮,幹脆一頭紮進小溪中,如同野獸般狼吞虎咽地喝起水來。
他從小被教導過不能隨便喝自然界中的生水因為你永遠不知道這看似幹淨的水裏到底包含了多少細菌和寄生蟲。但對於一隻快要渴死的貓來說,這一切都是空談:享受過了,再去擔心接下來的問題好。
喝了一肚子水後的賽格萊德還嫌不夠過癮,他突然發現自己全身粘膩得很,感覺該洗洗了。他之前中了強力麻醉藥而全身麻痹,副作用也包括身體上的毛孔不受控製地鬆弛放大,滲出汗液和油脂。此刻滿身是汗和油膩的他,可想而知是多麼的難受。豹人青年朝溪流的盡頭望去,那片清澈冰藍的綠洲大湖仿佛在召喚著他。
沒有動腦子多想,他跑到了湖邊。略顯冰藍色的湖水在日光之下清澈幹淨得能看見湖底,看上去大概隻有一碼深。賽格萊德脫下了用以遮羞的絲綢床單,一個筋鬥跳進水裏。
但他馬上後悔了。沒錯,雖然大湖看上去很淺,但這一切都是水把光線折射過後的效果。湖底距離湖麵實際上足有五碼深,完全是賽格萊德無法立足的深度。他嚇了一跳,手腳慌忙亂劃!
豹人青年並不是不會遊泳,但他一直疏於練習,遊術始終很差勁。而且他剛從全身麻痹中恢複過來不久,身體還虛弱得很,突發的劇烈運動隻會造成不良的後果。
結果而言,手腳慌亂劃動的賽格萊德,開始出現猛烈的全身抽搐。他隻感覺到手臂大腿的肌肉在不受控製地繃緊,繃得陣陣犯疼,身體卻僵硬得完全無法動彈。他喝了好幾口水,馬上不由自主地下沉!
他溺水了!
實在太失敗了!賽格萊德的意識漸漸模糊。明明已經熬過了各種凶險,好不容易活了下來,卻竟然要溺死在這種來曆不明的鬼地方裏!
這樣孤零零地死去,不為人知地死去,再也無法和兄弟父母相見......
好不甘心!
他又喝了好幾口水,窒息的感覺隨著水流進他的肺部而不斷蔓延,已經快要不行了!
在這個時候,一個影子卻從遠處的湖底中冒出,迅速遊向賽格萊德。有誰,一手抱住了豹人青年。
賽格萊德感覺到對方那充滿彈性,柔軟並如同絲綢般滑溜的**。那人好像是個女人。
她抱緊了他,拽著溺水瀕死的豹人青年,迅速朝岸上遊去。
賽格萊德隻感覺到一兩團軟綿綿的東西壓住他的臉,觸感無比的舒服,但他同時也感覺到無比羞恥。自己竟然一絲不掛地在湖中遊泳溺水,被一個陌生女子救起來了。
他又羞又惱,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豹人青年微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又一次躺在了床上。
他所在的房間和之前的有所不同,大了一倍以上,床前有一個由不透明絲綢製成的簾子,把床的位置和房間隔離,如同一個小小的隔間。房間裏似乎還有別的人,在這個隔間之外。
這一切還是如同之前的豪華,雅致而大方得體。賽格萊德知道自己還在原本的那座依傍綠洲建成的宮殿裏,但他對這座宮殿的了解也僅此而已。
外麵似乎有人影在晃動。賽格萊德能夠從投影在絲綢上的隱約身影判斷出隔間外有兩個人,他們似乎坐在房間的一張大桌子旁,手拿著什麼研究個不停。他們研究得如此全神貫注,目前還沒有發現賽格萊德已經醒過來一事。
豹人青年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敵是友,決定暫時不聲張,觀察一段時間再說。
"實在驚人。"在此時,其中一名青年男子開口了:"隻是短短的一天,它已經從[所羅門的冰器]進化成[所羅門的黑冰器]了。[宙斯.馬基納]的預言果然不假,[名匠]已經在這個時代出現了。"賽格萊德馬上認出那名年輕男子的聲音,不禁吃了一驚。
不會有錯的。那個讓人聽著煩躁,卻喜歡滔滔不絕地嘮叨下去的聲音是主人,正是盧斯福子爵!
853/668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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