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位大概浸泡到他小腹的一半多一點,剛好處於一個讓他又癢又難受的境地上。蒸汽騰騰煙霧彌漫,豪華浴池裏冒出的按摩用水流帶著無數氣泡,衝擊著他的全身------除了這些遮羞的"措施"以外,他可是全身一絲不掛的,和艾爾伯特躺在同一個浴池裏。在這溫熱的水裏,貓人少年既因為熱力而滿臉通紅,也因為尷尬而滿臉漲紅。
這時候艾爾伯特捧起穆特泡在浴池裏的一隻又細又長的手臂把玩著,撓有興趣地道:"哇哦,好軟呐~果然連骨頭都是軟的喵~你小子真是骨骼驚奇,體質特殊喵。"
穆特不說話,甚至把眼神遊移開,故意不去理會艾爾伯特。他看著露台外的風景,從這個豪華浴室的豪華浴池裏,隔著水霧仰視藍天上的雲絮。
艾爾伯特見穆特不管他,就拿起肥皂搓著貓人少年的手臂,自言自語般道:"手臂和雙腿果然都是軟骨喵。真想知道你的腰是什麼構造,難道也是可伸縮的軟骨喵。"
"天知道。"穆特低聲答道:"我被奴隸主裝入章魚壺的時候還很小,那時候我被敲斷一條腿就痛得失去了知覺,根本不知道他們對我的身體具體做過什麼。但我想,他們一定也把我的脊椎骨也敲碎了吧。不那樣做,我的身體肯定裝不進章魚壺裏。"
"會疼喵。"
貓人少年把目光從藍天上移開,回頭白了艾爾伯特一眼:"你沒在聽,我說過我第一條腿被敲斷時就痛得暈了過去。"
"我是說,在那之後。"老虎在貓人少年那隻軟化並拉細得隻有柴枝般粗的手臂上不斷揉出泡沫:"全身骨頭被敲碎,肯定不會那麼容易恢複吧。痛楚肯定會延續上好幾個月吧。"
"不。"貓人少年有點愕然地看著艾爾伯特,猶豫著該不該順著老虎的節奏把話題進行下去的好。
但他想了好一會兒,總算是鼓起勇氣開口了:"在章魚壺底部的洞開封之前,壺內填充著一種具有麻醉和殺菌作用的凝膠。最初躺在裏麵的時候什麼都感覺不到,隻覺得身體就像融化了一樣,其實還挺舒服的。
不過之後,事情就變得糟糕了。那種抗菌凝膠最終還是會失去效果,長時間混入奴隸們的體液和排泄物,難免會變髒。奴隸主必須把章魚壺底部的塞子打開,讓廢液流走。然後他們隻是不斷地往壺內注水,注很多的海水,把壺內[成型]了的奴隸們......洗個幹淨。"
艾爾伯特皺了一下眉頭,沒說什麼。他記得菲萊歐斯曾經提到過被關入章魚壺內的奴隸將會遭受的各種悲慘折磨。為了不觸及穆特的痛處,這裏還是保持沉默比較好。
"我還記得那時的情形。"貓人少年打了一個寒顫:"隻要處理得當,十名塞進章魚壺裏的奴隸裏就有八名能夠存活下來,算是[改造成功]。我家主人把好幾百個裝了人的章魚壺放進地窖裏存藏著,那個暗無天日的地窖天花板上有無數排水孔。
每隔三天,天花板上就會流下所謂的[洗澡水]。冰冷的海水如同暴雨般落下,流進章魚壺裏,順便把奴隸們排出的髒汙衝洗掉。壺內的髒東西被衝刷一空,順著章魚壺底部的排汙孔流走,流到地窖的排汙係統裏。每次這樣[清洗]完以後,那個地窖內的惡臭就會暫時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海水的腥臭味,以及......血腥味......內髒腐爛的氣味。"
"內髒......腐爛。"艾爾伯特臉色一沉。
"因為即使被裝進壺內苟且活著,有些奴隸還是會慢慢地死去。清洗時從章魚壺裏流出血色,就證明那名奴隸命不久矣。然後我家主人的手下們就會把那名奴隸連人帶壺弄走,處理掉。這種事情我見過無數次。有時候我不禁羨慕他們,或許那才是真正的解脫。"
艾爾伯特悶哼了一聲。
"章魚壺中的奴隸們一天隻許進食一次,由垂下的軟管注入如同豬食般難吃的流質。為了避免奴隸們咬舌自盡,堅硬的喂食管用套子扣在奴隸們的臉上,平常幾乎從不離開我們的嘴巴。被堵上嘴巴的我們無法呼叫,隻能像牲畜般發出低吟。既沒有尊嚴也沒有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