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是上一次使用過這個電梯裝置的工人們留下的印記。而那些煙塵發出的熒光,反映的應該是留在現場上的---------
"是溫度,對吧?"貝迪維爾瞬間就看懂了。
"沒錯。"葛溫見自己的看家本領之一被狼人青年如此簡單地識破了,便不再隱瞞,信服地點了點頭:"這種探測溫度的煙塵可以重現在現場上的細微溫度變化。很明顯,上一次使用這個電梯開關的工人們曾經站在這兩處,並把他們綁架的受害者放在桌子上。嗯......他們似乎並沒有用手指碰過桌子附近的任何東西,所以------"
"光是站著和躺著就能啟動電梯嗎。"貝迪維爾跳到桌子上躺好:"所以說,這是某種精密的壓力感應裝置咯?"
當狼人青年躺在桌子上的時候,桌子的木板下傳出輕微的卡啦一聲,果然貝迪維爾的推理十分正確,這就是某種壓力感應裝置。實際上,負責搬運的工人們無需再去按動任何機關,隻需要把綁架到的人放在這張桌子上,工人們再按部就班地站在正確的位置上,就能觸發電梯的開關。
這種機關看似簡單,實際上卻無比巧妙。知道怎麼觸發這個機關的人自然能夠輕鬆觸發,而不知道如何觸發機關的人,則不管耗上多長時間都是徒勞無果,永遠不得其門而入。
看到這個以後葛溫和索拉爾更加不再猶豫了,一人一步移到了地上那兩個發著熒光的腳印上。卡啦、卡啦的連續兩聲觸發過後,桌子附近的整個地板開始出現了變化。
它裂開了。從地板的裂口可以清晰地看見一個正方型的構造,而貝迪維爾他們所在的桌子附近的一整片地板開始下陷,原來它整體就是一個電梯。
"哈,製作得真精密嘛。"貝迪維爾不禁讚賞道,從桌子上坐了起來。
索拉爾聳了聳肩,朝桌子的方向挪了一下,向貝迪維爾靠得更近。自從圓桌騎士葛溫在隊伍裏開始,魔劍士索拉爾就一直寡言少語,而且貝迪維爾能夠明顯感覺到索拉爾對葛溫公爵的疏遠。索拉爾和葛溫公爵兩人之間恐怕有不少過節吧。但是這種事情還是不問為妙,至少不能在這裏當麵挑明。
隨著電梯的不斷下降,周圍的景色也變得越來越暗。這個由桌子和地板組成的電梯沒有扶手,更沒有任何安全措施,它僅靠周圍密封性能頗高的牆壁來阻止乘坐者墮下。但這些牆壁上沒有任何照明係統,當電梯不斷下降,牆壁不斷上升時,天頂上射下來的光芒就會越來越少,最終讓人幾乎身處於一片黑暗之中。貝迪維爾隻能隱約從身體感覺到的失重感來推測電梯下落的速度,而這速度可謂是非常的快,粗略估算也有每秒十碼。
"不妙呐。"葛溫等了約一分鍾以後才開口道:"地下研究所這到底得有多深。"
"另一方麵也證明了這個默罕默德商團實力宏厚。"貝迪維爾順勢答道:"在開羅的地底神不知鬼不覺地挖了這麼深一個坑來建研究所,得動員多麼巨大的人力物力?"
"用魔術的話不是很輕易就能辦到嗎?"一旁的索拉爾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不,魔術可沒有你想象中那麼萬能。"貝迪維爾搖了搖頭:"為了增加建築材料的強度,很多建材裏本來就有附魔。而附過魔的建材再想用魔術來搬動就會很困難,大多數時間還得靠人手搬運。而且,你知道從象牙塔請一名魔術師來幫忙幹活,需要付多少錢嗎?那筆錢都夠請三百多個普通的苦力工人來幹完一件簡單的工程了。"
"是這樣嗎......"索拉爾不說話了。
"你對魔術的事情還挺懂的嘛,貝迪維爾先生。"圓桌騎士葛溫試探地問:"為什麼一名獸人會對魔術和建築學的關係如此了如指掌?"
"因為我的亡妻是一名魔術師。"貝迪維爾覺得並沒有必要隱瞞,於是隨口低聲答道:"而且還當過象牙塔裏挺有名的一位大.法師的助手。"
"亡妻?"圓桌騎士葛溫輕輕一皺眉。
"死了,和我幾歲大的兒子一起,被魔獸殺死了。"貝迪維爾淡然道。
"噢。我很抱歉,貝迪維爾先生。"
"我也很抱歉。"狼人青年苦笑一聲。
二人才剛剛對話完,電梯外麵的景觀突然就變得豁然開朗了,還有星星點點的微光自外部射入。貝迪維爾皺著眉頭多看了一眼,才發現這個地底之下竟然別有洞天:
在一片巨大的黑暗空間之中,有一個巨大的、倒豎在地下的金字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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