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市政廳的後院啊。你打算這樣光著屁股坐在地上多久?"艾爾伯特略帶輕蔑地冷笑:"因為夜深人靜,這裏沒有旁人,你就連羞恥心都不需要了喵?"
"呃!"穆特馬上整隻貓縮起來。他這才記起剛才他是在扒屍體------更正確地說是從魯夫的遺體上把他自己的衣服取下,再把他身上穿著的喪服換回去。當然,這樣做的優先順序有點錯了,因為穆特穿著魯夫的喪服渾身不自在,他寧願最先把衣服脫光,光著身子扒屍體。但他卻沒有料到自己碰觸死者遺體的時候突然像靈魂出竅似的開始做白日夢了。在這種夜深人靜、到處幽暗一片的地方,發生這種怪異的事情,其實還是挺可怕。
話說回來------
"你從那裏弄到這樣一個手推車的?"穆特看著艾爾伯特身後的車子。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木製手推車做工並不算精良,但是卻格外結實。其上已經載著魯夫的棺木了。
"這身衣服就是好用。"艾爾伯特撚起自己的上衣衣角揚了幾下,戴上兜帽遮住自己的半張臉。那衣服是他從暈倒的豹人守衛身上扒來的:"有這身衣服,我就可以裝作豹人們的警衛人員,自由地去取我想取的資源。我隻是隨口跟那些笨蛋們說了兩句,告訴他們我需要運輸的載具,好準備把地窖裏的棺木抬出去焚化,他們就讓我推著這個來了。"
"那群豹人們得有多瞎……"穆特低聲吐槽道。
"別管那喵多了。"艾爾伯特都懶得去深究細節,催促道:"快把魯夫的遺體放進棺木裏來保存。我們盡快把棺木送到鐵騎上去,然後離開這裏。"
"對------"穆特匆匆地從魯夫的遺體上扒下褲子,給自己穿上。那褲子都帶著一股冰涼的感覺,因為魯夫的遺體一直被冷凍保存著,或許是從死去的那一刻就被西西伯利亞的寒風凍起來了,根本從未解凍過。
"可是,你該到哪裏去搞到更多冰塊?"穆特穿上褲子以後好奇地問。
"這個問題你完全不需要擔心。"艾爾伯特這邊正小心翼翼地給魯夫的遺體穿回喪服,並把死去的貓人少年的遺體放回棺材裏。
然後,老虎從腰間掏出一袋粉末狀的東西。他拿著那袋子抖了抖:"豹人們有他們的魔法,我也有我的。"
他把藍白色的粉末倒進棺材內部,然後從備著的小匕首在棺材內壁敲了敲。
一瞬間,那些奇妙的粉末就被激發了。寒冷的氣息泛起,在整個棺材內部蔓延。空氣中的水汽被冷氣凝固成冰,冰塊便在棺材內部攀爬、徒長,很快就把棺材內部的貓人少年地遺體封凍起來。待艾爾伯特把棺材上蓋合上以後,棺材內部已經形成了一個厚厚的冰層,仿佛連時間都凍結在了那一瞬間。
"嗬------"看著艾爾伯特變的戲法,穆特嗬了一口氣。
"這是我朋友們弄回來的魔術鬆脂粉末,稍加激發就會變出各種效果,挺好用的。"老虎解釋道,"來吧,棺材變重了不好推,從後麵幫我推一下。"
"真會使喚人。好吧。"貓人少年歎道。盡管極其不情願,他還是想盡快把眼前的事情做完,然後出發去梅爾森石。在那裏,他希望得到某些長久困惑著他的問題的答案。
幽靜的後院鮮有人出沒,顯得更加陰森。然而艾爾伯特和穆特在這種地方推著一個棺材再走,卻也是格外地顯眼。他們最怕的不是在這種地方遇上什麼鬼怪,反而是遇上人,特別是豹人們的巡邏隊。即使艾爾伯特現在穿了一身豹人守衛的衣服,用兜帽蓋住了大半張臉,他們在這種地方用手推車推棺材的舉動仍然極其可疑,真要被巡邏隊抓個正著,即使艾爾伯特的口才再好也解釋不通。
幸好他們原本的休息室距離這個後院並不遠,再走幾步就能到達。隻要把棺材放到鐵騎之上,再發動起鐵騎的引擎飛起來,那時候不管豹人們腳程再快也絕對追不上吧。
但願如此。艾爾伯特和穆特一路推著棺材回到了休息室附近,這段路還算無風無險。
但是當兩人試著把棺材從手推車上卸下來,再裝到鐵騎的副駕駛席上的時候,艾爾伯特身後突然想起了誰的聲音:
"你們兩個在這裏幹什麼?"
艾爾伯特心裏突然涼了半截,他深吸氣的同時轉頭一看------
在那裏發話的竟然是格裏克族的副族長,巴格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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