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9章 捕陷之於湖光 (二十八)(2 / 2)

寒意爬上了艾爾伯特的脊椎。

"我不知道魯夫是不是我的哥哥......"穆特突然轉過頭來看著艾爾伯特,眼眶中帶著淚光:"但是很有可能,我就是應該被帶走的那個,不是嗎?------要是沒有父親舍命把我送上奴隸船裏藏好,此刻的我恐怕已經是一具屍骨,又或者躺在某個地下研究所裏,被各種慘無人道的研究折磨得半死。"

艾爾伯特突然想起了他哥哥,羅伯特.羅布爾。表麵上羅伯特是在埃及大屠殺之中被殺死,實際上他卻------!當年艾爾伯特在狐人族的研究所裏找回他個哥哥羅伯特的時候,半瘋半清醒狀態的羅伯特,也告訴過艾爾伯特某個聳人聽聞的內幕。

這一切似乎都是聯係著的。

"我不知道那些到底是什麼人,但那群可恨的人一直把所有人的命運玩弄在鼓掌之中。"貓人少年的表情從悲傷漸漸轉化為悲憤:"而且他們一直以來做著各種實驗,目的之一,就是為了研究出能夠徹底消除超級獸人們體內[自由意誌因子]的[解毒藥]。

他們已經把半成品的[解毒藥]注射到你的體內。

貓人少年嗚咽著。

"我剛才幾乎以為要失去你。

我差點以為自己會死在你的手上。

我放棄了掙紮,正如同我最初沒有試著去阻止你那樣。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值得遭受的待遇。我以為自己即使就這樣死去了,也不是一件怪事。

......但我想,我隻是比較幸運,又逃過了一次死劫。"

看著貓人少年那一臉想哭卻又哭不出來的樣子,艾爾伯特不禁伸出手去,在穆特的頭上揉了揉。

"如果想哭的話就哭出來吧,我可以把肩膀借給你用------僅此一次。"他說。

"......笨蛋。"盡管嘴上顯得那麼的不願意不在乎,穆特卻把頭依靠了過來。他隻是一名孩子而已,也有軟弱的時候。

"我還真不知道,原來你知道得這喵多。"艾爾伯特若有所思地哼道。穆特一直都是一名很纖細的貓人少年,而且心底總是藏著無數秘密,不願意與人分享。最初艾爾伯特遇到這孩子的時候,貓人少年甚至編造出一大堆模棱兩可的故事。又有誰知道其中哪部分是真,哪部分是假的?

穆特抓住艾爾伯特的手臂,與其說是依偎,還不如說是瑟縮在老虎的身旁。

"當魯夫把他回憶的一部分給了我以後,結合斯芬克斯老爹他們告訴我的那些情報,我漸漸就都想通了。或許一切就是這樣發生的。或許這就是我的過去,我的命運。即使我實際上並不是魯夫的弟弟,而是別的什麼人的兄弟。又有誰知道,同樣的曆史,不會重演?"

"所以拜托了,別死啊。"他顫抖著低聲說:"我還知道得更多。我還有很多話還想告訴你。但現在我還不能說。

總有一天,我會找到機會對你說明一切。

------在那之前,你可不要擅自死掉啊。"

"我不會的。"艾爾伯特低聲承諾道。

他已經是不死之軀了,某種意義上的。即使連心髒都已經停跳,即使這副身體都變得冰冷,他卻仍然能夠像一副行屍走肉般,持續活動著。

窺過全世之中一切真理,

卻如同愚者般一無所知。

沒有了恐懼。

不知道苦痛。

失去了悲傷。

剩下的感情也寥寥無幾,

如同風中殘燭般掙紮著。

名為生命之餘燼,

卻永恒不熄。

大概這就是,

超越生命之人,

的真正形態吧。

穆特摟住艾爾伯特的手臂,哭著哭著就沉睡過去了。他似乎絲毫沒有在意自己正果身泡在一個浴池之中。而艾爾伯特其實並沒有那麼多的體力去把在浴池裏睡著的貓人少年扛起來送到床上,他隻能自己先離開浴池,再吃力地把貓人少年往外脫,用毛巾卷起來包好。

他就這樣把渾身半濕的貓人少年丟在浴室的長凳上不管,自己則跑回臥室的床裏躺著。

過去與現在的一切都在他腦中縈繞。許多問題都似乎得到了解答,卻又揭露出更多讓人細思恐極之事。回憶卻成了最好的催眠藥。沉溺於往事之中的他,沒多久就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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