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6章戰煉之於晨曦(二十一)
聽見普萊斯頓這樣說的時候，帕拉米迪斯最初表現出不以為然。
他甚至一聲嗤笑，反駁道：＂哈，我還以為你想說什麼呢，普萊斯頓先生。那種事情怎麼可能。而且我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是因什麼而死的。＂
＂哦？那說來聽聽？＂對方卻質問道。
＂那是因為，呃，狐人族的研究所和當年的獸人族聯軍有過約定......＂帕拉米迪斯打算回答。但實際上談起這件事的時候，細節上卻有很多模糊之處，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有過約定，呃，把每家每戶多生出來的孩子都......處理掉......＂他還是很吃力地解釋著，盡管他自己也沒有辦法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清楚：＂不這樣做的話......村子裏的負擔太大......？＂
反抗軍的領袖聽著帕拉米迪斯那蹩腳的解釋，臉上一副無法信服的樣子。
帕拉米迪斯嘟起嘴：＂什麼嘛。為什麼我非得向你們解釋這麼多呢？身為一名軍人，我當時也隻是聽從上麵的命令行事而已。＂
＂聽從上麵的命令而行事，就意味著你得犧牲自己的一個兒子。真的嗎？＂普萊斯頓的反問直戳豹人戰士的痛處。
＂......但那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大貓答道：＂當時幽暗地域到處鬧饑荒，人口太多糧食供應短缺，不控製人口的話大家隻能餓死。＂
＂你應該很清楚，這一切都隻是扯談。＂普萊斯頓卻說：＂獸人聯軍那邊想要控製人口，方法比比皆是。他們卻用了強製的手段從超生的每家每戶之中強行搶走多餘出來的孩子，送給狐人族去做研究。最後發生了怎樣的悲劇，我想你已經很清楚了。而這也是你最終背叛了獸人族聯軍，轉投於大不列顛軍勢的理由，我說得沒錯吧？＂
＂有一件事你說錯了。我並沒有轉投大不列顛，我立誓要侍奉的隻是亞瑟王陛下一個而已。＂大貓眨了眨眼：＂是他救了我們一家三口的。＂
＂這種細節先不談。＂普萊斯頓不以為然地揮了揮手：＂現在讓我們談回正事吧。所以你認為，從你兩個兒子出生那天起，把你的大兒子帶走的那個勢力，是獸人聯軍，對吧？＂
＂......是這樣的，他們有這個控製人口政策。＂帕拉米迪斯皺著眉頭說：＂身為士兵的我隻能從命。＂
＂你以為是獸人的聯軍帶走了你的一個兒子，把他送到狐人族的研究所裏去做研究，對吧？＂普萊斯頓又問。
帕拉米迪斯點了點頭。
＂你也以為當時幽暗地域的每家每戶都依從同樣的原則，一戶人隻準生一個孩子，超生的人口都以這種方法處理掉了，對吧？＂普萊斯頓再問。
帕拉米迪斯不耐煩地點了點頭，怒道：＂你到底想說明什麼？！＂
＂我想告訴你，並不是。＂反抗軍領袖答道：＂隻要養得起，凶牙族（虎人族）大部分的普通家庭都能夠生育數個孩子，而且隻要這些孩子能夠順利通過［成年禮］，就都能活下來，成為聯軍的軍事力量而存在。格裏克族（豹人族）也有很多這樣的例子。吉卜賽族（兔人族）原本就是遊牧民族，不參加聯軍，更加是管不著。就連其他小數民族比如貓人族，犬人族，族裏每戶人多生孩子的情況也仍然是存在的。＂
＂胡說八道！那麼我當年------＂
＂你們所在的村子是［特殊的］呐，［塞拉鬆族］的帕拉米迪斯先生。正是因為你們一族在豹人裏也是非常特殊的存在，人口數量才一直被嚴格控製著。不然你為什麼會與生俱來擁有那種特異的藍色毛發呢？其他豹子可不是長那樣的。＂
大貓沉默了。
＂你現在倒成了黑豹，不是藍豹了，嘿嘿。＂普萊斯頓又喝了一口酒，淡然笑道：＂你看到你們村子裏的每戶人的情況都如此，才會以為整個幽暗地域裏的人都如此吧？實際卻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
＂再告訴你一件好事吧。＂普萊斯頓又趁機說：＂讓他們帶走你的大兒子的，並不是獸人聯軍。故意帶走你的孩子，送進研究所裏進行各種非人道的研究的，也不是那群狐人。
他們都是既得利益的守護者，受到了某個組織帶給他們的好處，便按照那個組織開出的條件而行事，從那些特殊的獸人一族裏麵抽取過剩人口，送去做研究。
那個組織，據說就是［學院］。＂
＂鬼話......連篇......＂帕拉米迪斯含糊地咒罵著，那種咒罵卻非常無力，其中帶著一種無可奈何的憤怒。
＂我隻是把我調查所得的資料告訴了你而已。＂普萊斯頓露出一副客觀者的臉。
＂為什麼埃及的一個神秘組織會影響到曙光地域？這說不過去！＂
＂不，［學院］不是埃及的神秘組織，它的勢力範圍遍布整個世界。＂反抗軍領袖卻說：＂七年前他們確實和獸人聯軍有過交易。獸人聯軍的頭兒肯定知道些什麼才對，不信你可以去問現在還擔任著曙光領主的虎人族族長，吉爾伯特.羅布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