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的(1 / 2)

西遞,微雨,地間水霧彌漫,濕淋淋地潮。遠山上的竹林被染上一層蒼翠的顏色,近處的白牆灰瓦上頭,覆蓋著灰色的蒼穹,處處都是上好的水墨畫。

肖柏梁在什麼時候離開的,蔣玉瑤並不知情。她最近陷入漫長的秋乏期,懶散得很,更何況南方的雨,纏纏綿綿,是上好的睡覺。

等她醒來,早已是中午11點,爬起來,疊疊被子,下樓去,發現大家都在,坐在廳裏畫畫的有,賞雨的有,幾個孩子童心未泯,用紙折了船,水車,打著傘卷起褲腳,在院子裏的排水道邊玩。

見美人房東下來,大家一時都停了手裏的活計,好似從不曾認識她一般,打量著她的一舉一動,充滿好奇。看得蔣玉瑤身上毛毛的。

“怎麼了?你們,吃飯了沒?”蔣玉瑤被看得四肢僵硬,險些自己把自己絆倒。於是開口沒話找話地寒暄。

“沒櫻”大家參差不齊地搖頭。然後眼神重新聚焦到她的身上。

“那,我請大家去隔壁麵館吃麵吧。”蔣玉瑤開口建議。沒什麼事情不是一頓飯能解決不聊。

“好。”這下聲音頓時齊整了起來。

雨,遊客少,再加上並沒有到飯點,麵館裏隻有老板娘坐在吧台前玩手機,見一行人進來,忙上前招呼。

大家站在櫃台前,仰頭看著基本上都快背熟地菜譜,根據自己慣常的口味點了麵,然後坐在座位上等。

“這群孩子今怎麼了?”蔣玉瑤跟帶隊老師坐在一起,開口問。

“沒什麼,就是好奇而已。大家突然發現自己朝夕相處的房東原來是個大隱於市的大神,自然很震驚。”帶隊的老師並沒有隱瞞她的身份已經被識破這件事。

“我現在好想去死。”蔣玉瑤呻吟一聲,趴在桌子上。回想起她們剛來租自己房子時,自己跟她們討價還價地市民樣子,簡直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沒有啊,蔣姐,我們真的沒想到你這麼接地氣而已。”帶隊老師得真誠。

蔣玉瑤想了想,覺得這也不算是個誇饒話。沒想到,不過幾年光景,自己從技藝到人,都走下了神壇,接地氣,自己看了看自己的裝扮,可不就是接地氣,太接地氣了。

等吃完了飯,一行人舉著花花綠綠地傘浩浩蕩蕩地打道回府。卻見肖柏梁正站在正廳等她們。

門因為離麵館很近,隻是虛掩著,這裏民風淳樸,大家也沒什麼防備,隻是忽略了某些人向來臉皮厚,居然不請自來。

大家八卦地眼神在兩人身上來回打量。

“梁老師,我這裏有客人,你們先上樓回避一下吧。”蔣玉瑤開了口。

大家雖然好奇,但是主人開了口,起碼的素質還是有的,咚咚咚,一會兒都上了樓。

“你怎麼還沒走?”蔣玉瑤問。

“讓他們把你管用的紙張和筆帶過來了。送完這些我就走。”肖柏梁解釋。昨晚進她的書房,見她的案頭擺的就是超市裏普普通通賣給學生用的輝柏嘉鉛筆,以及一隻看不出牌子的鋼筆,圓珠筆和幾塊錢一瓶的學生墨水,突然就覺得很心疼。

她曾經用的從來都是專門定製的鉛筆和紙張,連鋼筆和墨水都是私人訂製的,因為她有怪癖,離了這些,就毫無靈福他記得她曾經因為鉛筆不對,把手裏的鉛筆直接扔在桌子上,這樣的筆你讓我怎麼畫?!

在別人幹這種事兒,總覺得是矯情,但是在她身上覺得特別合理。才總是有些怪癖的,比如特定的氣,特定的味道,特定的筆,一旦破壞掉,靈感也就沒了。

可現如今,她什麼都沒在講究,許是這種地方也沒辦法講究。許是當年定製的廠家,大師,都是他一手聯係的,她寧願委屈自己的癖好也不願意跟他張口。

她雖然沒開口,但他想為她做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