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沒有訓練任務的林懷雪帶著上官婉兒去看茶花。山路崎嶇,十分難走。上官婉兒穿著一雙高跟鞋,更是走得費力。林懷雪不時伸出手拉她一下,扶她一把。
突然,上官婉兒腳底下一滑,一個趔趄絆倒了。聽到她的尖叫聲,走在前麵的林懷雪的心猛地被驚嚇了一跳,立即轉過身來蹲下來扶著她,當看她膝蓋上磕出了烏青的一塊,林懷雪心疼不已,急忙把身上的紙巾掏出來為她擦拭。
上官婉兒堅強地站起來,但走起路來還是一瘸一拐的,隻好一臉歉意地笑著,對林懷雪說:“不好意思,我的腳扭傷了,看來上天有意讓我不能心償所願,我們還是回去吧。”
“我們既然來了,那還是去看看吧。”林懷雪看她那惋惜的樣子,實在不忍心,眼睛裏流露出真情對她說:“你如若要是不能走,我就背你吧,好嗎?”
當時,上官婉兒秀美的臉龐有一絲緋紅悄然地暈散開來,他凝望著她,隻見她凝脂般的雪膚之下,隱隱透出一層胭脂之色已經布滿了臉頰,雙睫微垂,一股女兒羞態,嬌豔無倫,羞澀的點了點頭。
林懷雪蹲下他高大的身軀,穩穩的將上官婉兒托到他的背上,慢慢站起來,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趴伏在林懷雪寬大厚實的背上,還從未戀愛過的上官婉兒又羞又激動,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幸福,滿足。也許就在那一刻,少女的情懷向著這個年輕人敞開了。
到了山上,林懷雪把上官婉兒放在幾株茶花樹下。絢麗無比的夕陽餘暉透過婆娑的樹枝,灑下斑斑駁駁的光斑。看著茶花的葉兒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沙沙作響,就像**在竊竊私語。這些茶花葉為濃綠綠而光澤不但形態美,花形豔麗繽紛,而且香氣迷人,一到樹下,那香氣便撲鼻而來,令人流連忘返!
林懷雪又把昨天背誦的劇本又重新朗讀了一遍,詩完了,上官婉兒依然交抱著雙臂,凝立在這樹邊,好像還沒有走出夢境。在豔陽的照耀下,花瓣猶如塗上了一層明油,光澤而油亮,一株株茶花昂首挺胸,貪婪地吮吸著大自然的雨露,享受著陽光的沐浴。一陣微風拂過,茶花在風中搖曳,那婆娑倩影,宛如一位妙齡少女正在翩躚起舞。難怪郭沫若盛讚曰:“茶花一樹早桃紅,百朵彤雲嘯傲中。”上官婉兒興奮極了,連連感歎:“太美了,真是太美了!”她從地上揀起一片茶花葉,放在掌心裏細細觀賞著。那花瓣微微下卷,層層疊疊花姿豐盈,煞是可愛。她又把樹葉放到鼻下嗅著,感覺一股清香沁人心脾,她不禁陶醉了。看到上官婉兒像個孩子似的興奮樣子和嫋娜可人的身影,林懷雪不禁滿眼憐惜和疼愛。上官婉兒無意抬起頭,正好碰到林懷雪深情的目光,她的臉倏地又紅了,忙低下頭,一股甜蜜的暖流湧滿了心間。
“上官小姐,自從我們相識以來,我就從來沒有見你像現在笑過?”林懷雪關心地問道。
“那是因為……因為……”上官婉兒想把心裏的說出來,但又感覺太唐突了。
“就像現在一樣,當你笑的時候就像那榆陰下的一潭,不是清泉,是天上虹。”
“是嗎?”
“揉碎在浮藻間,沉澱著彩虹似的夢
。”林懷雪從樹上摘了一朵花,走到上官婉兒的跟前微笑著說,“為什麼你的眉宇間,總有一道淡淡的憂愁,鬱鬱寡歡,不夠開朗的感覺,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上官婉兒毫無意識愣了一下,剛才還是神態自若的臉,倏忽變得堂堂促促,她極力想抑製這份急促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