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誰呢?”馬圓圓一雙杏眼瞪著林懷雪道。
“誰看我我就看誰。”林懷雪笑道。
周健林笑道:“不可謬獎.他年齡還小,禁不住誇的。”
“哼!!”馬圓圓覺得哼一下還不解氣,接著又哼了三下,“哼!哼!哼!”
其他幾人見兩個人如此鬥嘴不覺笑了起來,謝菲娜和羅曼麗看著馬圓圓和林懷雪那種落落大方地在眾人麵前吟誦,心中不禁有些羨慕,可是平時自己不與書本為伍,肚中文墨水自然少了一些,為了麵子上能過的去,也得隻好說出她們自己的雨詩:
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
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周健林聽完轉頭笑著對上官婉兒說道:“婉兒,你的雨詩呢?”
聽到周健林在叫自己,上官婉兒的臉有些微微紅了起來,揉著自己白色的裙角。康燕妮看出來上官婉兒有些緊張,於是拉起她的手道:“沒關係的,婉兒,我們不會笑話你的,你隻管大聲說出來就是!”
“婉兒,我們都等著你的詩呢!”羅嘉麗已經站起,麵帶微笑,態度從容地緩聲說:“我看那個人敢笑你!”
“那,那好吧,”上官婉兒微微笑了一下站起來,看著前方不遠處剛才遊玩過的竹亭和草堂,輕聲道:“我覺得最美的雨,不是看的,而是用聽的,就好比方嶽的‘竹齋眠聽雨,夢裏長青苔’一般。”
上官婉兒的雨詩剛說完,林懷雪似乎感覺到一絲涼氣飄來,頓覺異常清爽,簡直飄然若仙,仿佛到了仙池一般。
“啪—啪—啪”幾聲響,隻見周健林雙手拍起來,喊道:“妙極!果然好詩,好境界,夢裏青苔眠聽雨,真是妙極!!”
“真是好!果然比那個雨橫……”林懷雪剛要想說下去,隻見對麵射來兩道犀利的目光,隻道自己再多說一句,頭上的那顆腦袋便會丟掉一般,便悻悻地停住了嘴。
馬圓圓火急火燎的說道:“健林哥,你老是說好,到底好在哪裏?”
“此時此刻隻有婉兒的這句詩才最符合現在的環境和眾人的心情。”
“我還是不大明白?”
“你試想一下,詩人雨中入眠,連夢裏也長出青苔,身心閑靜得連鳥都不猜疑。我們此時此刻這裏遊玩,不正是讓我們的身心和靈魂,得到一息的安寧嗎?”康燕妮向上官婉兒投去欣賞的目光。
林懷雪拍案叫絕說道:“在竹齋聽雨的境界裏詩人自失於“對象”之中,身心完全物化,世界不複存在。”
周健林讚不絕口說道:“婉兒的這首雨詩把人從喧鬧的塵世帶入詩意的棲居,雖無一字禪語,但處處可見禪趣。”
“沒有想到婉兒的詩詞天賦,簡直能和燕妮相媲美了。”羅嘉麗伸手輕輕地把她拉到身旁,讚賞地說道,“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我們大家不知道的?”
然後艾少南,孟瑤,吳宏博,趙雅倩,柳婷婷都說出了自己心目中的雨詩:
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
青箬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
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
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麵不寒楊柳風。
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
水光瀲灩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每個人各有自己的雨詩,但自別有一番韻味。
“周經理,你的呢,我們還等著聽你的高見呢?”眾人此時將目光集中在周健林的身上,隻有他還沒有說過自己的詩。
周健林環視了大家一圈,笑道:“既然名位都說出了自己心目中最愛的雨詩,那我周健林當然也得獻詩給諸位。”
周健林起身走到亭子旁注視著前方的竹林,神情自若說道:“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林懷雪猛地一拍石柱,大聲喊道:“蘇東坡的《定風波》!好一句,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