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莊清雲跑到羅嘉麗的模特經紀公司,而羅嘉麗沒有時間見他,叫他以後不要來找她了,誓誓旦旦說道:她和杜榮坤已經恩斷義絕,一刀兩斷了,和帝豪大酒店再也沒有任何瓜葛了。
他不得已掏出手機,拔通了她的電話,懇求說道:“羅總您回來酒店好嗎?”
“我早就說過,我和杜榮坤以後各走各的路了,你怎麼還不明白?”羅嘉麗冷冰冰地說道。
“羅總您不在,董事長對我不理不采,原先那幫人老是擠兌我,我都快做不下去了。”
“你莊清雲也算是男人一個,怎麼離開女人就活不下去了呢?”羅嘉麗說完氣呼呼就把電話掛斷了。他摸著被罵得火辣辣的臉,受此淩辱的莊清雲,眼睛裏射出一絲陰冷的光,自知再打也沒有多少希望,不能自討沒趣了,隻能在街上徘徊,他幾次鼓起勇氣想回去帝豪大酒店,但走到門口時還是把腳步停下來。
因為,杜榮坤說過:羅總如果你要是請不回來,你也不要回來了。”
自從來到帝豪大酒店裏,沒有一天不是勤勤懇懇的幹活,自己不過想要老老實實的過日子,混口飯吃,如今像被人遺棄的孤兒一樣,沒有一個人願意收留他,自個還落得個像喪家犬的下場。人要想往上爬,就要舍棄原則,就要舍棄尊嚴,就要會溜須拍馬,要會逢迎奉承,該不能要臉的時候就不能要!這些他早已經熔煉的爐火純青,但此時原則、尊嚴、奉承、臉麵丟掉了,它們加起來也分文不值!沒有人買他的帳!此時的莊清雲已經完全沒有了那份憐憫之心,他終於明白了這個人與人之間的殘酷和醜惡,在這個社會上永遠沒有真正的朋友,沒有永久的盟約,隻有永久的利益,他必須施出渾身的法術才能在這二個人之間生存,左右逢源。
莊清雲徘徊了近一個小時,回到自己住的地方,痛定思痛,想想自己的一生是那麼的不如意,不禁的灰心喪氣,長籲短歎躺在床上看了幾篇《古文觀止》,讀了幾首上學的時候背過的唐詩宋詞,不知不覺便慢慢閉上雙眼,“真的要讓羅嘉麗的服裝廠化為灰燼嗎?”莊清雲喃喃地自語,害怕再度失業,明白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求天拜菩薩根本幫不了他,隻有讓羅嘉麗破產,讓她背上巨額債務,她才能回到杜榮坤的身邊,這樣不光完成了董事長交給他的任務,也報了被她溪落枉為一個男人的恥辱。他必須獨立作出判斷,而唯一可依靠的隻有他自己的智慧和勇氣。
他不得不認真考慮考慮王利德出的這個“沒譜兒”的主意了,“我的天啊!我是不是在作孽啊!”
這一天是11月9日,莊清雲在帝豪大酒店剛好打做了一年。在這之前開始想入非非,做他那將來娶佳人,然後做小老板的美夢。可是如今,莊清雲夢想被一下子擊碎;這段神往的理想,隻能給他留下了一段長久的綿綿思念。在小屋裏呆了兩天這一夜,金城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胡思亂想,無法入睡,仍未想出應該怎樣跟羅基夫婦說。
幹脆跳下床,洗了臉,點著油燈,臨了一遍柳公權的《神策軍碑》,以平定情緒,此時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呼喊:在這黑暗的世界,如果你要想出人頭地,想要要榮華富貴,隻有把靈魂賣給魔鬼!
現在他終於又一次走到了十字路口,但這一次,他預測的不僅是陰謀的成敗,還有自己的生死,成,則生,敗,則死!莊清雲終於醒悟了,是到了忍無可忍時候了,他必須要行動了,他的手哆嗦著拔打了王利德的電話。
“王哥,小弟聽從你的勸告,但我一個人勢力單薄,這種事又從來沒有做過,唯恐做不好,會留下馬腳。”
“老弟,你這就見外了吧,哥哥能給你出謀劃策,就不能拋下你不管。”
“王哥,你是說我們一起做?”
“這個還有假?我早就說過我們有難同當,有福同享,在同一條船上,其有不互相扶持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