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警察!”麵對愈發淩厲的眼神,慕容鈺緩緩說出了這五個字,每一個字,仿佛用盡全身力量去強調。
“正是因為我們是警察,更應該明正典刑,將一切亡命之徒抹殺維護律法公正,你如今的行為和知法犯法有何區別?”宛如內心的煩躁找到了宣破口,吳凱迅字字重如千金,毫不掩飾發泄心中的不滿。
顯然,慕容鈺並不能接受這樣的說辭,當即,也不顧摯友情麵,就事論事的說:“我不認為有做錯的地方,當時,嫌疑犯隻是拘捕。。。。。。”
“隻是拘捕?”吳凱迅赫然一笑,而後,咬牙切齒的說:“別告訴我,你沒有看見何瀟雨怎麼對付我們?不僅當我們麵肆無忌憚出手行凶,還非禮玷汙隊長、目無法紀開槍射擊!更將我們所有人當成笑話般肆意侮辱,這就隻是拘捕嗎?”旋即,怒氣滔天的吼道:“去他媽拘捕,我告訴你,如果有機會,他會毫不猶豫將我們盡數殺光,隊長被擄走就是一個血淋淋的例子,而造成這一切,就是你原本致命的一槍並沒有射擊出去,你的婦人之仁,會將我們全部拉進險境。”
吳凱迅之所以將事態後果說的如此嚴重,完全是因為對何瀟雨的深惡痛絕,潛意識無法接受心上人就這樣被何瀟雨多次淩辱,因此,他才不惜一切代價要將對方抹殺!更何況,所有人都已經聽見對方坦白自己的罪行,所以,即使將其當場射殺,也不需要負上多大的責任。然而,他做夢都想不到,自己的摯友竟不願射出那致命的一槍!
“我不同意這種說法,作為警務人員,首先要明確的是,執法的公正。”慕容鈺勇敢的迎接那雙飽含責備的眼眸,更無視其愈發憤怒的神色,坦然環顧周圍同事一圈說:“我們是警察!從進入警校的那一刻,教師就一直向我們強調這一點,無論何時,無論何地,無論情況多麼危急多麼惡劣,都永遠不要忘記這個身份!執法人員,從擁有佩槍的那一刻起,就要緊記自己的職責操守,開槍隻有一種情況,那就是事態失控,而這一槍是否致命,又必須取決於現場情況!如果當時隊長沒有脫險,而我又有機會開槍,一定會毫不猶豫將罪犯當場射殺,可是,隊長已經脫險了,而嫌疑犯又隻顧逃跑,其本身已經沒有了威脅,所以,我將其射傷以便逮捕完全是符合自己的職業操守。”
“他是個殺人犯!”隨著語氣一頓,吳凱迅冷冷接著說:“他本身就背負的多條性命,現在又接二連三謀殺了三條性命,一個個花季年華的大學生,就這樣死在慘無人道的虐殺下!我們原本有機會將他射殺,卻因為你不懂臨機應變錯失了這個機會,現在,我們隊長下落不明,而凶手又逍遙法外,你捫心自問,對得起那些死去的人嗎?如果隊長發生意外,你又對得起她嗎?即使隊長脫險,凶手再次殺人,你又對得起那些因你而死的人嗎?”
吳凱迅的話很重,但不可否認,比起對慕容鈺觀點的肅然起敬,更多的隊員認同他的觀點,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這一點,沒有任何人比他們更加感同身受!執法過程中,一個疏忽大意,往往迎接而來的是無情的子彈!
麵對眾口同聲的認同,慕容鈺的神情明顯一呆,尤其是想到吳凱迅所說的一係列後果,心中堅持的信念不由逐漸崩潰,這也是他第一次意識到,警校所學到的律法知識不一定能夠全部應用到現實生活中。
“副隊,手電筒已經找來了。”驟起的聲音成功打破了原本堅硬的氣氛,隻見兩個警員提著兩大袋東西從樹林中走了過來。
神情一緩,吳凱迅拍了拍沉默不語的慕容鈺道:“我知道,現在說的這些話你還消化不了,但請你相信我,我們從小玩到大,隻會幫你不會害你!”
瞥了眼擦肩而過的摯友,慕容鈺滿是黯然的眼神劃過一道暖流,而後,心神一定,毅然抬頭,順著隊員們行走的方向邁去。
“檢查好自己的佩槍,每人領一隻手電筒。”身軀一轉,緊緊盯著被黑暗吞沒的廢墟道:“出發。”話剛一落,迫不及待邁開步伐。
“去哪?”注意到副隊行走的方向,一隊員臉色猛然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