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約了朋友一起逛街。”
“一旦走出這扇門，你將會麵臨正式的逮捕和審訊！”像是善意的提醒，吳凱霜的語氣很輕，甚至可以說，沒有一絲殺傷力。
然而，對於李瑞而言，無疑是晴天霹靂，隨著臉色劇變，微敞的房門很快就重新閉上。
“你是警察，你將要對自己說過的話負責。”
無視尖銳的警告，吳凱霜輕柔一笑，神情自若的提醒說：“如無一定證據，我不會找你，而且，你應該感謝我，畢竟沒有幾個警察會是以這種方式和你談話！”
暫且不說對方是否真有證據，僅僅是這份鎮定與中肯的語氣，就足以令李瑞心中的不安加深，雖然他自認做的天衣無縫，但沒有不透風的牆！至少，他也不敢肯定其他人是否透露過什麼口風！當然，他也絕不相信對方真有什麼對自己不利的證據，否則現在就已經在警察局了。當即，強裝鎮定的說：“你想知道什麼？”
“丁寧，這個女孩子你應該認識吧！”收回視線，吳凱霜若無其事將煙灰敲落在煙灰缸裏。
隨著臉色一陣抽搐，李瑞滿懷痛苦的沉聲說：“她是個好女孩！善良、勇敢、正直！她的死，無論是對我們是一種重大損失，尤其是對卓江峰！因為丁寧的意外身亡，天天自責難眠，最終隻能依靠安眠藥入睡！”
“卓江峰是個悲觀主義者吧！或者說，他喜歡專研一些人性方麵的詩詞？”像是隨口一提，吳凱霜緩緩將煙頭往煙灰缸裏一按。
雖然不明白對方為何有此一問，李瑞還是如實回答說：“不是，卓江峰向來樂觀，他的愛好是玩網遊，對於詩賦方麵完全沒有研究！而且，他樂於助人，我們很多室友碰到難題他都會自告奮勇幫忙！”
吳凱霜按熄煙頭的手驟然一止，而後，若無其事繼續碾壓、揉搓，直至煙頭完全變形熄滅才緩緩鬆開纖細的玉指，坦然而言，這個答案明顯出乎她意料之外，同時，更印證了她內心深處的疑惑，卓江峰極有可能和丁寧的死有重大關係，如果真是這樣，這些直接目擊丁寧溺水身亡整個過程的人，都逃脫不了幹係！與此同時，一個更大的疑惑又湧上心頭，何瀟雨和白雪又何以和這些命案牽扯上聯係？於理不通啊！
“丁寧真的是意外溺水嗎？”這句話很尖銳，也很直接，更象征著吳凱霜的耐性開始消退，隨著視線一冷，緊緊盯著臉色異常難看的李瑞道：“據古池長寬度猜測，即使遊到對岸，往回遊的時間也隻需4至5分鍾，而一個人正常溺水窒息至死亡的時間應該是4至6分鍾，也就是說，你們完全有足夠的時間將其救起並進行心肺複蘇措施，而在此之前，你們應該先打120及時救治。可事實上，你們是在丁寧死後才報警！”
這是慕容鈺針對丁寧溺水真相的懷疑，如今，這種懷疑隨著吳凱霜的深入調查得到了中肯，最重要，一旦這種懷疑變成事實，那麼這些人就是蓄意謀殺！也隻有這樣才能說明這些有關聯的人為何相繼遇害，而殺害這些人的凶手，不是因為內部矛盾，就是丁寧最親近的人，而能夠給予她答案的，隻有眼前之人！
掙紮、猶豫、痛苦、自責等等異樣的情緒竟罕見的呈現在李瑞的臉上，對方的懷疑，就像一柄無形的利刃，深深刺進他的心髒，令他幾乎無所遁形，冷汗溢出之際，苦澀的說：“如果。。。我告訴你，我們當時並不知道丁寧已經失足溺水，你會相信嗎？”
“繼續！”很怪異，吳凱霜既不認同，也不反駁，隨意往椅子一坐，再次點燃香煙抽了起來。
“我們發現了一柄匕首！”盯著對方疑惑的眼神，李瑞沉聲道：“在古池底部，那柄匕首深深紮在土裏，很緊！以我一個人的力量，根本拔不出來，所以，我們全部潛入池底，合力將它弄出，等到我們浮出水麵，才發現丁寧已經落水，可惜，我們終究還是晚了！至於說沒有及時報警，我承認，我們當時都很緊張和慌亂，加上卓江峰情緒太過激動，急於安撫他，一時給忽略了！”
這個理由很牽強！幾乎很難令人相信！但並不代表不存在，至少，盯著眼前這雙滿懷自責的眼眸，吳凱霜心裏的底氣開始消退。難道，對方說的都是真的？丁寧的死，真的隻是意外那麼簡單？如果真是這樣，為何死去之人皆和丁寧有關？難道真的隻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