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看在吳凱霜眼裏,卻是猥瑣、無恥、禽獸的象征,做著豬狗不如的事,卻說著冠冕堂皇的話,十足虛偽。雖說如此,她還是不敢再輕舉妄動,對方說的是事實,讓她一心高氣傲的女人,光著身子和色狼搏鬥,比直接殺了她還要難受,悲憤之下,眼眶漸紅。
“衣服給你晾著,估計天亮就幹了!”收回凝視夜空的視線,何瀟雨身軀一轉,直接無視呆立一旁的倩影,緩緩朝著門口走去。
“很有趣是嗎?”冷冷盯著宛如正人君子的何瀟雨,吳凱霜心中恨意更甚,極為諷刺的說:“反正該做都做了,何必裝模作樣,把我抓來,不就是為了你那點獸性嗎?怎麼,現在又有心無膽了?”
聞言,何瀟雨的嘴角詭異般勾起一絲弧度,一個側目,深深盯著驕傲不屈的星眸,輕笑道:“第一次嗎?”
“你。。。。。。”如果說,眼神可以殺人的話,吳凱霜絕對足以將對方千刀萬剮,可惜,眼神殺不了人,所以,她也隻能自取其辱!
“不疼吧!”隨著眼神漸冷,何瀟雨譏笑道:“沒見過豬跑還沒吃過豬肉嗎?自我檢查是否受過侵犯的常識不懂嗎?如果不懂,我可以告訴你,如果我真對你做了什麼,你的內褲就不會還在身上,你的下體更不會毫無所覺。”
“你無恥!”這一下,吳凱霜真是氣炸了,雖說安了受過侵犯的心,可,對方這話說得也太不堪入耳了。下一秒,臉腮驟然一疼,身軀更是不由自主連連後退,直至和床柱緊緊相貼才止了下來。
“我無恥?”冷冷盯著憤然回視的眼眸,何瀟雨掐住對方臉腮的手又是一緊,毫不憐香惜玉的回敬道:“我若無恥,你現在就不是完璧無瑕,就你的身體,還不足以引起我的興趣,如不是怕你著涼生病,我才懶得理你死活!”話畢,也不顧臉紅耳赤的吳凱霜,手一鬆,自顧自跨出了房門。
呆呆望著消失的背影,吳凱霜極度羞恥之下,猛然朝著木床就是狠狠一腳,旋即,臉色猛的一變,身軀一顫,轟然倒在床上。
疼!真他媽疼!疼死老娘了!
眼淚溢出之餘,吳凱霜雙手抱腳躺在床上無聲呐喊起來。
風,很涼爽,卻帶著一股瘮人的異悚,綿綿不絕襲向呆坐廢墟的身影,掀起絲絲長發的同時,也令那雙猩紅血眼愈發迷離,隱隱約約可見,絲絲霧氣蘊含其中。
何瀟雨坐的很安靜,就算灰塵撲麵,他也不曾出現一絲動彈,凝視的神情依舊專注而深情,全然無視沙塵入眼的疼澀。怪異的是,迎接他深情凝視的,卻是一雙滿懷怨恨的眼神。
風沙的盡頭,是一道懸空的白影,衣服很潔白,仿佛一塵不染,然而,衣領處,卻是一片極不相符的猩紅,尤其脖子那道觸目驚心的刀痕,正源源不斷的溢出鮮血。秀發很長,幹枯而淩亂,臉龐慘白中泛著驚心動魄的絕美,而這些,遠遠不及那雙眼神來的震撼,不甘中夾帶著令人心悸的強烈恨意,仿佛是在無聲質問對方,為何拋下她一人獨自飄蕩。
夏漠然!一個何瀟雨永遠放不下的痛,一遍又一遍的撕開了那層結疤的傷口,讓血液流動得更加急促。
每天,這個時候,這個地點,夏漠然的鬼魂就如一個定時鬧鍾,恒古不變的出現在這裏,仿佛無聲指責何瀟雨當初承諾的誓言並沒兌現,任其孤苦伶仃飄蕩世間永不超生!令他愧疚的內心愈發痛苦。他知道,眼前的鬼魂已經不是心愛的女人了,充其量隻是一個擁有夏漠然形狀的怨魂,如果願意,他完全可以輕易將對方驅散,令其不再騷擾自己!
可他不想也不願!他寧可心一直這麼疼著,寧可傷口一直流血不止,他也不能將心中最後一絲思念泯滅,他更需要對方來提醒自己,他為什麼活著!他還有多大的仇沒有報!
“漠然。。。”嘟喃過後,酸澀難忍的淚水終於緩緩從那雙猩紅的眼睛裏溢出。
而朦朧視線的正對麵,那道懸空而立的白影,眼眸中的恨意非但依舊沒有絲毫動搖,反而隨著時間推移,愈發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