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飛心中一動,想起自己麵對太湖四惡時用絲馭劍的情形,如果真的可以束氣成絲,這種方法確實可行。
慕容陵華撮指成劍,手腕輕抬,暗喝一聲“起”,葉雲飛背上的石中玉居然緩緩離鞘而出。慕容陵華的劍指連挽幾個劍花,那石中玉居然也憑空舞挽劍花,劍指橫移,石中玉則橫掃而過,劍指低壓,石中玉則速降而下。石中玉和劍指之間仿佛有聯係著一隻無形的手,劍隨指走。慕容陵華劍指輕揚,石中玉嗖的一聲回到鞘內。
當葉雲飛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慕容陵華時,慕容陵華正輕拍他的肩膀道:“氣沉於心,氣隨意走。”葉雲飛當然知道這句話是知易行難,關鍵的地方還要靠自己的體會,抱拳道:“多謝老莊主指點,晚輩決定天亮後立刻起身趕回成都。”
慕容陵華如一個慈祥的長輩,輕聲道:“既然你意已決,我也不好攔著,路上小心吧。”說完也不理會葉雲飛,瀟灑的走出山洞。
葉雲飛坐到慕容陵華先前坐的蒲團上,盤膝而坐,翻出那本《幻真先生服內元氣訣》,依書運氣,暗自吟誦道:“服內氣之妙,在乎咽氣……”,越讀越覺得精妙,越煉越覺得氣息通暢,最後竟然不自覺的進入胎息狀態。當全書看完時,已聞洞外晨蟲鳴叫,方知已過一宿。
葉雲飛輕伸懶腰,站立起來,非但不覺得疲憊,反而感覺神清氣爽,傷勢也愈合大半。
葉雲飛走出山洞,晨風撲麵,又到溪邊飲一掬清水,頗覺愜意。想到自己將要返回蜀地,又猶豫是否該向慕容雪做了辭呈,最終還是打消了個念頭。這一去若能僥幸安全抵達成都,便安心陪在師父身邊,不再出川,什麼江湖情仇、十二樓都一概和自己沒有關係了,既然如此,見與不見又有什麼差別呢?
葉雲飛想通此點,收拾心情,大步走下山去。
清晨的草樹還沾染著晶瑩的露水,將葉雲飛的褲腳浸得濕漉漉的。
葉雲飛突然收住腳步,朝身後的林子望去,沉聲道:“朋友既然來了,為何不出來聊聊呢?”
樹林裏緩緩走出一個人來,一身寬大的白衣顯得格外的瀟灑飄逸,年輕俊俏的臉上也掛在自然的微笑,在這一刻葉雲飛突然知道了他是誰,淺笑道:“你好,慕容兄。”對方赫然是慕容雪的堂哥,慕容奇的獨子慕容風。
慕容風笑道:“葉兄真是好身手,我已故意放輕腳步,卻還是逃不過葉兄雙耳啊。葉兄為何這麼迫切著離開,我倆還沒來得及品茗論道呢。”
葉雲飛道:“人生何處不相逢,如果有緣在下遲早會和慕容兄再會的。”
慕容風歉然道:“前幾日恰逢我齋戒誦經的日子,故葉兄傷病也沒去看上一眼,還請葉兄原諒。不過今日見到葉兄神采奕奕,我便也放心了。”
葉雲飛心道:這慕容風果然是如傳說中般沉醉佛法,隻是不知是否是個紈絝子弟呢。抱拳道:“承蒙慕容兄掛礙。我們在次相遇隻怕不是巧合吧。”
慕容風道:“代人送送葉兄也不行嗎?”
葉雲飛的第一反應就是他受慕容雪之托來送自己一程,隨即有否定了,慕容雪怎樣會知道自已要走呢?以慕容陵華的性格是不會告訴她的,這自然是代替慕容陵華來送自己了,想到此處卻有些失落,強笑道:“老莊主有心了,有勞慕容兄相送。”
慕容風淡淡一笑,道:“葉兄這次是猜錯了,我是受雪妹之托來送葉兄一程的。葉兄,我們走吧。”說完便引著葉雲飛走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