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蟬鳴,沒有盛夏的聒噪,隻有偶爾一兩聲的叮嚀,但卻格外充滿活力,生氣勃勃的宣告著它的時節的來臨。
葉雲飛看著遠去的柳娘子,心裏無比溫暖,在他的心裏,他對柳娘子沒有絲毫的眷戀情愫,但卻有一種莫名的夙願,希望她真正活得快樂,也許她回到家鄉後便會熱情的擁抱生活,享受生命,做一個真正的任靈兒。
就在此時,一聲淒慘的呼救聲劃破初夏的夜晚,如一個晴天霹靂,一瞬間,葉雲飛內心無比緊張,腦際立刻浮現出麵若芙蓉的柳娘子形象,沒有怠慢絲毫,提氣用力,朝發聲方向躍去。
葉雲飛躍過兩三樹梢,踏著些許綠意,正當身體下落的時候,他就看見了柳娘子。柳娘子身體失去重心,如斷線風箏般向後飛去。
不知不覺中,葉雲飛已經進入胎息狀態,強提真氣,臨空改變運動方向,朝柳娘子後飛方向而去,右臂一伸,將柳娘子擁入懷中。
就當葉雲飛將佳人綿綿身軀攬入懷抱的時候,一道淩厲劍勢從天而降,直取葉雲飛天靈位置。
葉雲飛右手攬人,無暇出手,而更關鍵的是由於剛才臨空換氣,此刻已經是舊力已老,新力未生的尷尬境地,如束手羊羔,等待著屠夫致命一劍。
葉雲飛突然進入解劍境界,忘記四周事物,忘記懷中佳人,在這一刻,手中無劍,心中有劍。
劍勢越來越甚,勢如破竹,葉雲飛完全被籠罩在劍影裏,每一變化,都似乎被劍勢牽引,無法動彈絲毫。更何況,他根本就不能變化。
也就在這一瞬間,葉雲飛知道了對方身份,劍氣逼人,淩厲中帶著怨氣,除了吳宜岫還有誰。
葉雲飛大喝一聲,右腳猛跺,內氣噴瀉,發絲飛揚,左手撮指成劍,劍指向上,對著從上而下的劍尖猛力一指。
砰的一聲,氣劍交擊,一刹那,吳宜岫空中停止,指劍相對。
葉雲飛感覺一股力量從天而將,猛力灌注而來,頗有撕心裂肺的感覺,內心血浪翻滾。
又是一聲長嘯,葉雲飛一口鮮血噴出的瞬間,吳宜岫也被彈開去了。
吳宜岫幾個臨空轉體,瀟灑的落在不遠處的石頭上,手持長劍,青衫浮動。
柳娘子已經是半昏迷狀態,神誌不清的喚著葉雲飛的名字,胸口的鮮血默默流淌,印紅了一片衣裳。葉雲飛手起指落,止住柳娘子的傷口流血。
吳宜岫長劍虛橫,畫影劍在月光下泛著絲絲寒光,冷然道:“枉然雪兒對你如此癡心,沒想到你卻與她暗中苟合私好,雪兒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
此時的葉雲飛早已是新舊傷重疊,無法自愈的境況,縱然他內力生生不息,卻依舊無法添滿恰似深淵的傷勢,就連麵前的柳娘子,他都沒有絲毫精力去為其療傷。現在隻要吳宜岫立刻出招,葉雲飛一定沒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葉雲飛麵色自然不漏絲毫內傷神色,輕鬆一笑,將柳娘子緩緩放在地上,坐下身去,就在坐下的瞬間,內心終於勉強覺得舒暢,卻不敢大聲喘氣,右手成劍指,落在柳娘子肩上,將內氣一絲一毫的傳入對方體內。
吳宜岫微微錯愕,自己剛才趁對方右手不便,全力一擊,劍指相接,對方居然將自己震開,而現在他居然還有力氣為別人療傷,對方深淺,再也不發探知。
葉雲飛見吳宜岫一臉狐疑,知道緩兵之計起了作用,盡管自己內心極其難受,強顏朗笑三聲,道:“我和雪兒的事,恐怕還能不到你來插言插語吧,吳公子。”
吳宜岫氣道:“奪人之愛,你倒有理了,你今天休想走出這個密林。”
葉雲飛一副全然不在乎的樣子,道:“如果你真有把握殺了我,為什麼不過來試試呢?”
吳宜岫被其一激,微微一怔,笑道:“你不用故作姿態,我知道你現在油盡燈枯的時候,我隻要慢慢走過來,不需用任何力氣,就可以殺了你。”說完就慢慢走了過來,長劍隨意的在空中輕輕舞動,眼神卻不放過葉雲飛絲毫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