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綱逐漸收回真氣,訕笑道:“小葉果然內力高明,別後不到兩日,你的內傷已經好了大半了。”
葉雲飛聽聞紀綱此人嫉妒之心頗為嚴重,所以才有剛才故意示弱的做法,當然現在不讓紀綱摸清楚自己深淺也是有利的,道:“若非紀大人手下留情,小子隻怕早已身首異處了。”
紀綱顯然對此頗為得意,朗笑三聲,然後手指另外兩人,介紹道:“這兩位分別是夏煜和薛祿,大家都是自己人,咱們有話直說,無需拐彎抹角。”
葉雲飛頷首示意,心道此刻居然沒有劉長征,看來劉長征並非紀綱心腹,當然,也有可能是擔憂劉長征和自己有數麵之緣,如果真的動起手來,不會全力以赴。不自覺中,對劉長征印象更進一步。
那名叫夏煜的人輕輕放下茶碗,道:“聽聞葉少俠新晉官職,已為東宮賓客,不知此事可真?”
葉雲飛道:“確有此事,不過隻是臨時的,武林大會一旦結束,我將不在是東宮賓客,以後也不會是。”
薛祿似笑非笑,道:“聽說葉少俠主要負責應天安全工作,這不是一直由錦衣衛負責此事嗎?”
葉雲飛心中早已破口大罵,薛祿此言無非挑撥是非,勾引紀綱嫉妒之心,此人功利之心可見一斑。果然,紀綱聞言已經將目光鎖定在他的身上,葉雲飛輕鬆一笑,道:“如此職務,可謂荒誕至極。應天的安全工作,紀大人全權負責,哪輪到我這一介草莽來杞人憂天啊。再說了,太子的用意十分明顯,旨在讓我分散那些有不軌之心的武林人士的注意力。而且上次那次亂臣賊子不是已經被紀大人捕獲了嗎?紀大人如此威武,量他們也不敢再生是非。”葉雲飛此言說畢,獨中酸水不知倒了多少,要如此去吹捧一人,實非他的長項,話說到此處,已經是極限了。
紀綱同意道:“量他們現在也隻敢老老實實的待著,如果實在想找死的,來一個我殺一個,決不姑息。”接著一手拍在身旁茶幾上,罵道:“他娘的,居然將武林大會召開之地選在應天,也真會為我找事。”
葉雲飛立刻感覺捉摸到了什麼,問道:“紀大人,我冒昧問上一句,這武林大會的提議不是是否就是出自道衍法師口中呢?”
紀綱冷哼一聲,道:“不是那個老禿驢還會有誰,他到好,提了個方案就脫身了,從武林大會發放請柬,再到現在加倍負責應天安全,都被我們錦衣衛一手操辦了。”
葉雲飛做了個深蹙雙眉的表情,喃喃道:“將武林大會選址放在京城應天,這無疑會引起眾多江湖人士入京,皇上的安全必然受到致命威脅,此事漏洞如此之大,為何皇上會同意呢?”
紀綱淡淡一笑,道:“天威難測,皇上的高明豈是我們可以理解的。你究竟想說什麼?”
葉雲飛高深莫測的道:“會不會是皇上已經做足十分準備,成心在等某些人呢?”葉雲飛腦際浮現了無花和朱允炆的名字。
紀綱哈哈一笑,不置可否,接著沉聲道:“小葉果然才智過人,而且膽大包天,什麼話都敢說,要知道就憑你這幾句話,足以讓你人頭落地了。”
葉雲飛苦笑道:“葉某一介武夫,言語失常,相信紀大人也不會計較吧。再說了,難道紀大人今天尋我來,就隻是為了讓我人頭落地嗎?”
“你等會兒就知道了。”紀綱目中精芒一閃而過,然後轉過頭去,看著那名叫薛祿的人道,“聽聞你今日得了一個極品女道士,甚是風流快活,不知此事可曾屬實?”
薛祿滿臉興奮,道:“那哪是女道士,簡直就是一個活脫脫的美觀音,平日裏參禪念經,一本正經,到了夜間可是浪勁無比,任我驅使,好不快活。”
薛祿一臉淫意的表情和無比露骨的話讓葉雲飛忍不住作嘔,夏煜的臉色沒有絲毫變化,似乎對此習以為常,反觀紀綱卻聽得津津有味,似乎完全沉浸如薛祿那描繪的夜間生活中。
紀綱曬道:“既是如此人間尤物,為何我三番四次相借都得不到薛大人同意呢?我也隻是遠觀一眼,絕不褻瀆絲毫。”
薛祿臉露不悅,道:“就怕紀大人一時心動,有借無還呢。所以今天我親自帶她過來,她現在已經就在門外吧。”
紀綱道:“即使如此,還不請她進來,如此唐突佳人,讓她孤身室外,真是罪過。”
薛祿右手虛伸,鄭重道:“隻可遠觀,不可褻玩!”
紀綱啞然失笑,點頭同意。
薛祿得意的朝屋外喝道:“紀大人有請,還不進來。”
葉雲飛心中早已忍俊不禁了,他實在想不出兩個有權有勢的大男人,會為了一個女道士而如孩提般斤斤計較。
此時,大門咿呀一聲打開,一位身著青衫,發髻輕挽的女道士便出現在眾人視線裏。
葉雲飛定睛一看,沾鏡正倚門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