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大牢,一位衣著考究的婦人帶著一個丫鬟提著一個食籃走了進來,常年無光的大牢發出潮濕的臭氣,婦人用手擋住了鼻子,她遞了一錠銀子給牢頭,陪著笑臉:“辛苦了大哥,留著買酒喝。”
牢頭顛了顛手裏的銀子:“行了進去吧,隻有一刻鍾,時間一到馬上出來!”
“是,是。”婦人連忙點頭,牢頭讓開了位置,婦人向著裏麵走去,兩邊都是一個挨著一個的牢間,婦人一邊走,一邊左右尋找,終於看到了她期盼的那張臉:“陽兒!”
靠在大牢最裏麵牆邊的雲向陽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人忙挪到柵欄前:“娘!娘你是來救我的嗎?”
“我可憐的孩子,你受苦了。”婦人正是程娟,這些日子雲鶴不讓她出門,就為了防止她出來見雲向陽,派人看著她,今天趁著門口守衛換班,她偷偷的跑了出來。
雲向陽在牢裏這幾天是清瘦了不少,也難怪,一直錦衣玉食的闊少爺一下子被放到大牢吃著餿了的飯菜,想來他也是受不了的,此時的雲向陽頭發已經亂的不像話,稀稀疏疏的胡渣也長了出來:“娘,我怎麼辦?父親什麼時候救我出去?”
程娟默默的拿過食籃,從裏麵拿出些吃的出來:“陽兒,娘知道你在這裏吃不好,特意讓廚房給你做了些你最愛吃的菜。”然後小聲的靠近柵欄,“你之前和三皇子、齊風他們聯係的信件什麼可有銷毀?”
雲向陽後悔的拍了下大腿:“還沒來及呢!”
“你太大意了!現在是馮進找不到證據不敢動你,一旦這些落到他的手上,你的罪就落實了啊!”程娟焦急的說。
“娘我跟你說……”雲向陽小聲的響程娟交代了些什麼,程娟一臉嚴肅連連點頭。
禦史府裏馮進焦急的在房裏踱步,韓正給他看了原來與吏部一同商討出的考題,可是現在並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雲向陽舞弊,隻是韓正口頭說聽到了雲向陽親口承認,並且還和三皇子有關,這就有些棘手了,他多次去吏部核實,吏部紛紛表示考題嚴加看管,不可能有泄露的情況發生!
這案子瞬間好像風箏斷了線一般沒辦法進行下去,加上雲向陽乃丞相府之子,又不能用刑逼供,隻得將雲向陽暫時收押,延期審判。
正當馮進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個衙役稟報:“稟告大人!門外有一女子說手上有雲向陽舞弊的證據!”
馮進眼睛一亮,真是及時雨啊:“帶進來!”連忙整理了官服坐在桌邊。
隻見一名白衣女子邁著小步走了進來,女子身形妖嬈,一行一動皆有流雲婆娑之態,見到馮進雙手交叉與腹前,身子微俯行禮:“小女雲中仙,見過禦史大人!”
“雲中仙?你也是雲府的人?”馮進一向特立獨行,上次丞相府宴會他認為小題大做,說什麼都不去參加,自是沒有見過雲中仙。
雲中仙利利落落的回答:“是!小女丞相府嫡長女,得知大人苦於沒有雲向陽舞弊的證據,特為大人送上證據!”
“雲向陽應該是你的?”馮進眼睛一眯。
“庶兄!”雲中仙毫不遲疑的答道。
“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馮進懷疑的問道。
雲中仙淡淡一笑:“若鷸蚌不相爭,怎的便宜馮大人漁翁得利?”
馮進若有所思,久聞嫡庶之間爭鬥不休,如今看來的確如此,還好自己隻娶了一房太太,不知道丞相大人知道自己的子女如此鬥爭會作何感想?
好似終於想起來雲中仙的來意一樣:“證據呢?”
“證據就在雲府,就看馮大人敢不敢去拿了!”雲中仙勾唇,“再提醒大人一句,去晚了可能連灰都沒了。”
本來馮進聽了要去搜雲府有些遲疑,雲中仙後麵那句讓他立刻下了決心,走到門口衝著門外召喚:“來人!去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