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七嘴八舌,有的對獎勵條件有意見,有的對分房的原則有看法,還有的認為學曆加分不合理‥‥‥,漸漸的會議室內熱鬧了起來,許多委員之間開始爭的臉紅脖子粗。
魏公正沒有像開始的時候再發脾氣,臉上又恢複了往日那種和顏悅色的表情,還時不時的咧開大嘴幹笑兩聲,對委員的提出的意見耐心地做著解釋工作,而且對一些委員提出的標點符號不對或句子表述不完整的意見,也不時地給予肯定和表揚。
“玲—玲—玲”,一陣清脆的電鈴聲蓋住了會議室的爭吵,魏公正屈起中指敲了敲桌子,會議室裏頓時安靜了下來。
“如果大家沒有新的意見,今天我們就先討論到這裏,大家討論的很熱烈,也提出了很好的修改意見,但是,沒有什麼顛覆性的意見,這個辦法原則上算通過。
散會後請行財處把大家提出的意見綜合一下,吸收到方案中去,形成一個修改稿,然後發給各個處室討論。離退休老幹部由老幹部處召集他們開會,聽聽他們的意見。謝謝同誌們。散會!”
孟學圓出了會議室的門,張大口伸展兩臂深深地吸了幾大口新鮮的空氣,感到有說不出來的舒暢,剛才在會議室的壓抑感頓時消失到九霄雲外。
他三步並兩步連跳帶跑地回到辦公室,推開門,發現吳大姐、潘全貴、老梅還在辦公室裏說說笑笑,不知道老梅說了什麼,潘全貴還在臉紅脖子粗地和老梅爭論。一見學圓進了門,大家的話語頓時齊刷刷截止,把目光投向學圓。
“散會了,學圓。”吳大姐熱情地問候了一聲。
“會議開的怎麼樣?討論一定爭論的很厲害吧?”潘全貴問的問題,好像預先就知道了會議的結果。
老梅見學圓預言又止的窘態,忙出來解圍:“讓學圓坐下來喘口氣喝口水,你們兩個先別逼命。”
學圓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們的問題。
剛才散會前,魏公正特別強調:今天會議討論的情況隻限於委員之間,在討論時打破腦漿子都行,但是出了門一律不許外傳,這是紀律,誰違反了紀律,查出來了要嚴肅處理。
為了保密,散會時委員們把會議討論的草案也全留在了會議室。
學圓當選分房委員,雖然算不上是什麼領導,但是,這畢竟是他到局工作以來第一次參與全局性的工作,謀劃事關全局幹部職工切身利益的大事,自己還是有一種油然而生的自豪感,而且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當上分房委員後,在局內也贏得了許多友善和尊敬的目光。
他企盼借這次分房的機會,能夠提高鞏固自己在局裏的地位,為自己以後的發展奠定一個良好的基礎。
說實話,學圓聽了魏公正散會時帶有威脅性的警告,內心真的有些害怕,不敢把會議的情況告訴老梅他們,可是,麵對他們咄咄逼人的問題,自己和他們又是一個處室的同事,今後還要長期共事,也不好得罪他們。
學圓思想反複鬥爭了半天,猶猶豫豫,吞吞吐吐說道:“今天主要是討論分房的草案,最後也沒有確定。魏局長說要行財處再修改一次,確定後再發給各個處室討論,今天討論的這個方案不是最終方案。”
學圓本想避重就輕地敷衍過去,但是,老梅、吳大姐、潘全貴仍然窮追不舍地追問草案的具體內容和會議討論的情況,學圓被逼無奈之下,把魏公正在散會時宣布的保密要求和分房委員會的五條紀律作為擋箭牌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