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衛紅見自己敬酒剛一起步就僵在老隗這裏,心裏有些不快,她略一思忖,回敬了老隗一句:“您的酒量是一流水平,我一個女同誌那是您的對手,和我比酒那我甘拜下風。”
老隗還是微笑的表情,他放下手裏的飲料,對吳衛紅說:“我不是和你喝,和你喝酒勝之也不武呀。我是和你們市場管理局喝,你們有沒有一口喝半斤的人,你們選出來,可以和我喝,沒有我就不喝了。”
幾位局黨組的成員見吳衛紅僵在那裏下不來台,而且公然和市場管理局叫板喝酒,也都心裏有些不快,恨不得馬上找個人來好好煞煞老隗的銳氣。
吳衛紅問馮有義:“咱們局裏誰酒量大,叫過來陪老隗喝一杯。”
馮有義一扭頭,叫著辦公室主任劉克禮的名字讓他過來。
劉克禮以為讓他過來給領導敬酒,忙端著杯子帶著辦公室的一幫人胡拉拉擁了過來,嘴裏喊著給領導敬酒,齊刷刷地在桌子邊圍了一圈。
馮有義坐在椅子上屁股不抬,麵露不悅之色,責備劉克禮說:“我不是讓你來敬酒的,局領導還沒有敬酒,你們著什麼急呀。”
劉克禮一見拍馬屁拍在馬蹄子上了,騷眉搭眼地說:“得,大爺我錯了。”掃興地帶著大家就要往回走。
吳衛紅忙把劉克禮喊住,問他:“你知道咱們局裏誰的酒量大?”
劉克禮一聽領導叫自己是這個事情,忙掰著指頭如數家珍一般報出了一串名字:賈大生、胡建設、侯不凡、大史……。
馮有義說:“你問他們誰能夠一口氣喝下半斤酒,讓他過來替吳局長敬老隗一杯。”
劉克禮忙竄到賈大生他們處室桌前,叫著賈大生的名字說:“咳,大生,大爺有請,快點過去。”
賈大生剛一開桌就自己灌了有二、三兩白酒了,剛剛喝出興頭,一聽領導叫自己,不想挪屁股,忙問:“叫我幹什麼?”
劉克禮知道賈大生愛聽恭維話,忙給他灌米湯:“特邀監督員老隗和大爺叫板,喝白酒必須一口氣半斤下肚,不許吃菜不許坐下,否則就不喝,誰不知道你是咱市場管理局喝酒的頭把交椅,所以,大爺叫你過去敬老隗一杯酒,你可別拉鬆套,就指著你給咱市場管理局爭臉了。”
賈大生也是一個爭強好勝之人,而且常常自詡是市場管理局的喝酒冠軍,一聽劉克禮的話,正搔著自己的癢處,騰地站起來,端著酒杯興衝衝地跟著劉克禮來到了局長的酒桌前。
馮有義給老隗和賈大生之間相互做了介紹,賈大生和老隗也認識,但是過去沒有在一起喝過酒,今天是頭一次比賽酒量,而且賈大生從來沒有一口喝半斤的曆史,所以他心裏也沒有底。
但是,他知道這個酒是給市場管理局和局領導爭麵子的酒,也是奠定自己在市場管理局喝酒地位的酒,更是滿足自己虛榮心的酒,他在心裏暗暗提醒自己,一定要喝下這杯酒。
劉克禮拿過一瓶北京“二鍋頭”,把老隗和賈大生的杯子平放在一起,屏住呼吸,倒了滿滿兩大杯,老隗站起來,微笑著端起了自己麵前的酒杯,衝著賈大生點點頭,什麼話也沒有說,一仰頭把半斤“二鍋頭”倒進了肚子,簡單的就像喝一杯白開水。
賈大生心裏不禁有些犯怵,但他表麵上沒有任何異常,他也像老隗一樣端起酒杯,兩眼平視著老隗,慢慢地把一大杯“二鍋頭”緩緩地往嗓子眼兒倒下去。
倒到三兩多的時候,突然感覺酒從肚子裏往嗓子眼衝了上來,他忙生生地把湧上來的酒咽了下去,並且把杯裏剩下的酒全部倒進了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