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過去的事情聯想到現在的事,劉旭感覺很可能又是刁五一在故伎重演,但是,在王啟明麵前不能表露這種想法,他岔開話題追問王啟明:“你不用揣測別人是什麼想法,你說你是道聽途說得來的消息,到底是聽誰說的?”
王啟明對此問題依舊守口如瓶,“我犯的錯誤我承擔,我不能再牽扯別人了。
再說了,如果這個事情是假的,可以說我是造謠,可如果是真的,我也沒有造謠,憑什麼處理我?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們當官的能做,我們小兵說說就不行了。
真要追究下去,我也不怕,現在還是小範圍知道此事,如果鬧的滿城風雨,全局上上下下都知道了,看看對誰更不利。”
王啟明軟中帶硬威脅領導的話語,劉旭聽來覺得很刺耳,細一琢磨,也似乎有一定的道理。
王啟明傳播這些消息,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錯誤,隻是領導不願意讓這個秘密讓大家知道而已。如果是王啟明造謠,自然可以收拾他,如果是事實,那又另當別論了。
現在,領導最氣惱的是應該保密的事情怎麼會泄露出去,想追究的是泄密者的責任,而對傳播者王啟明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處理依據和手段。而且如果真搞的滿城風雨,恐怕領導會更加不滿。
劉旭想到此處,心裏已經有了處理這件事的主意。但他表麵上仍不露聲色告誡王啟明:“你不想說就算了,隻是你今後要管住你這張嘴,不要再出去亂說了。說多了對你自己和司機班,對咱們行財處都沒有好處。你這個毛病如果不改,也影響你今後的進步和發展。”
王啟明信誓旦旦地向劉旭做了保證,堅持改正錯誤,今後絕不再犯。劉旭知道他的保證不過是敷衍應付,恐怕王啟明自己也懷疑是否能夠管住自己的這張嘴巴。
劉旭前腳送走王啟明,後腳黃永紅又帶著哭成淚人的小魯進了門,見小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尊容,劉旭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你先別哭,坐下慢慢說。永紅你了解的情況怎麼樣?”
“我已經和小魯談過了,她矢口否認是她告訴的王啟明,她說要找局長去理論,問問為什麼好事不粘邊,一出什麼事兒都往她身上按。被我死活攔下了,我勸她還是先向處長彙報,聽聽處長的意見再說。小魯你說說吧。”
小魯抽抽噎噎,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我自從被您選進財務室,處處小心謹慎,按照處長的要求,不多說一句話,結果一有事還是往我頭上扣屎盆子,我覺得自己冤死了。不就是上次刁五一報銷費用,我說手續不齊全沒有給他報,所以才打擊報複我嗎。”
劉旭生怕小魯到局領導那裏亂說,搞不好給自己惹事,他半勸半威脅地提醒小魯。
“你遇事情一定要冷靜,千萬不要由著性子亂來,要相信領導相信群眾,隻要你沒有說,還怕什麼。俗話說:心裏沒做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驚。你找領導,領導正在氣頭上,你怒氣衝天地去找領導理論,話不投機,搞不好弄巧成拙,對你更不利,到時候我想保你都保不住了。”
黃永紅也半嗔半勸她,“處長一直相信你、關心你,你也應該相信咱們處長會把這件事處理好的。咱們回去先把工作做好,也別東找西找地給處長添亂了,我也覺得這件事處長辦比你瞎找強。”
小魯停止了抽泣,低下頭表示默許,劉旭覺得也應該通過這件事敲打敲打小魯,以免以後她再給自己找麻煩。
“小魯你自己也要反思,為什麼一出了事大家和領導都懷疑是你說的,這種慣性思維與你過去的表現也有關係,雖然你現在改正了過去的一些毛病,但是,總要給人一個適應的過程。
古人說:瓜田不納履,李下不整冠,一些小節該注意的還是要注意,你覺得沒什麼,別人不這麼看。你們先回去該幹嘛幹嘛,千萬不要影響工作。後麵的事情由我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