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剛上班,潘全貴臉上掛著詭密的笑容,像探索什麼秘密一樣詢問學圓:“周六玩的不錯吧,什麼時候去見見未來的老嶽母?”學圓臉一紅,羞答答地回答說:“我白天陪她逛逛街,晚上又看了一場電影,散場後把她送回飯店我就回來了。”
“進展順利吧?你就要這樣,對她好一些,讓她對你產生強烈的依賴性,就離成功不遠了。這方麵我還是有一些經驗的。”
學圓正想再向潘全貴討教一些討好女孩子的方法,“呯”的一聲,老梅滿臉陰雲,垂頭喪氣地推門而入。
看見老梅的表情,潘全貴忙打招呼:“老梅,禮拜五下班你也沒回來,也沒時間問你,那天你和劉旭談的怎麼樣?”
老梅長長出了一口氣,“哎,別提了,那天我找劉旭,劉旭說從來就不知道徐局長答應獎勵住房的事情,我當時一氣之下就去徐局長他們家了,想讓老局長給我出個證明。
誰知道,到了老徐家,才知道老徐因為犯了心髒病住院了。
在醫院看見老徐氣都喘不過來,更甭提說話了,老徐的老伴哭哭啼啼說醫院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催我讓單位趕緊送支票去,說再不送支票要停藥了,你說證明沒要成,我到成了通訊員了。”
其實,讓老梅痛心的還有那一兜白白送給老徐的進口水果,本想讓老徐看在水果的麵上給自己出個證明,結果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這些話憋在心裏,真是有苦難言。
學圓有些不解地問:“醫院為什麼要停藥?救死扶傷是醫院的天職呀!沒有錢也應該給人看病啊。”
老梅鼻孔中“哼”了一聲,“救死扶傷?現在的醫院一切都向錢看,沒錢死在醫院都沒人管,你沒看前些天報紙上的消息,一個農民沒有錢動手術,就死在醫院裏了,家屬還要打官司上告那。”
學圓困惑地問老梅,“那咱們單位也不是沒有錢,給醫院押一張支票不就完了。”
潘全貴給學圓解釋說:“現在醫療改革,有些藥是公費的,有些是自費的,我聽說上次老徐住院,他老伴和子女一直讓醫院使用進口的好藥,好些都是自費的,現在還欠著單位好些錢沒還清,這次肯定又是自費藥用的多,錢花的快,所以得三天兩頭送支票。”
學圓用同情的口吻問老梅:“老徐病倒了,那您的證明怎麼辦?”
老梅很無奈地歎口氣,“還能怎麼辦?就指望著咱們辛處長給我撐腰了。”
學圓一聽辛處長能給老梅撐腰,不禁鬆了一口氣,他心裏暗暗盤算,辛處長隻要力挺老梅,應該還是大有希望的。
他安慰老梅說:“您也別太著急,有空找處長聊聊,請他給您出份證明,會上大家一看有文字證明,也許就通過了。”
老梅用充滿希望的口吻囑托學圓,“開會的時候還請你多多美言幾句,也和大家解釋解釋,讓委員們都清楚這件事兒,我這裏先謝謝你了。”
桌上的電話叫了起來,潘全貴拿起“喂”了一聲,遞給了學圓,“找你的,是行財處的張建華,沒準又是開分房會的事兒。”
學圓接過電話,果然是開會的事兒,通知他今天下午1:30分到會議室開會,研究出三榜的事兒。
學圓放下電話,對著潘全貴說:“潘老師,您猜對了,就是開會研究三榜的事兒,今天下午就開常委會。”
一聽說下午開會,老梅又千叮嚀、萬囑咐地叮囑學圓,一定要為他好好說說,關於出證明的事兒,下午等辛處長開會回來就馬上去找,證明沒有出來之前,請學圓先在常委會上下點毛毛雨。
學圓很幹脆地一口答應了下來。
情況完全出乎學圓的意料之外,本以為是開常委會,沒想到是一個由劉旭主持召開的小規模碰頭會,參加會議的還是上次的幾個人。
會議的主要目的,聽劉旭話裏話外的意思,上次幾個人議論的問題已經報告魏局長了,魏局長讓他們幾個人再議一議,拿出一個正式的意見提交常委會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