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要不是熱的我睡不著,傻子才會這麼早上學!“蔣雨手裏拿著把扇子,不耐煩地走進學校。前麵也有個傻子,他的背影蔣雨一輩子也忘不了,白色校服,清爽幹淨,他總是背著雙肩包,總是背對著蔣雨,冷冷陌陌。
蔣雨不敢上前,像個變態跟蹤犯一樣,於卓自然地走在前麵,蔣雨幾乎是屏著氣息跟著他一直走到教室門口。
教室的門還沒開,於卓熟練地打開第一扇窗,他轉身對蔣雨說“幫我拿下包。“,語氣平緩,沒有一絲感情,這就是我們第一次對話嗎?見蔣雨遲遲沒有反應,他晃了晃眼前的包。
“哦,好!“蔣雨突然清醒,接過他的包,因為天氣熱,他的汗水濕了包背帶,包上還有他的餘溫和淡淡的沐浴香。蔣雨想緊緊抱著他的包但又不敢太明顯,害怕被當成變態。
於卓從窗戶跳進教室,打開門,蔣雨不舍地把包遞給他。
時間還早,大家還沒來,蔣雨放心地坐在位置上,凝視他早自習背影。
“蠢貨!”範子突然從後麵冒出,對蔣雨的腦袋用力一彈。
蔣雨吃痛地捂住傷口,瞪著她。
“你知道自己有多明顯嗎?”她用口型說。
“啊?”
“我是說,你——很——明顯!”她用口型再重複了一遍。
“你寫下來。”蔣雨把紙筆遞給她,她接過剛要動筆,又不爽地還回去。
“我說——你sa”範子忍無可忍,拉過蔣雨的耳朵大喊。
蔣雨還是不解,直到下課都纏著範子。
“你為什麼罵我?範梓矜!”
“消停會兒。”
“那你為什麼罵我?無緣無故,更年期提前還是親戚拜訪?”
“你怎麼那麼較真,說你傻你就真傻?”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再鬧我把你的小秘密..”
蔣雨趕緊捂著她的嘴“小聲點!“,像是沉寂的秘密要被喚醒,夢會跟著一起破滅。
但哪兒能逃過看不見大八卦的千裏眼、順風耳。他路過座位之間的小道,奸詐的笑容讓蔣雨和範子都毛骨悚然。蔣雨預見世界末日似的,哭喪著臉,範子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她知道,再也瞞不住了,隻能破罐子破摔,傳紙條告訴看不見,放學後請他喝西瓜冰當封口費,等找到合適的時機,自己一定會向大家坦白。
在蔣雨想破腦袋也不知道該怎麼告白的時候才發現,暗戀一個人很容易,但是在某天,你認為天時地利人和的時候,把你所有的喜歡組織成語言卻比什麼都難。好像永遠也沒有天時地利人和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