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關內,平寇校尉大營。
“滾滾……”喬月茹麵色憔悴,雙目黯然,手中卻持著一柄黝黑的剪刀,緊緊的貼近在自己玉頸動脈之上。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哥哥會出事。我哥哥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似乎是很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平寇校尉郝俊搓了搓雙手,道:“俗話說:‘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戰場上的事情都是很難說的。並且這些都已經被我的部曲看的清清楚楚,難道還有假不成?”
“房慶德,你說,當時是什麼樣的情況。”郝俊打了個眼神與房慶德。
幹咳了兩聲;“當時的情形是這樣的,我們剛……”
“滾……你們都滾……我不想聽這些……”喬月茹似乎就像個鴕鳥似的,玉手捂著雙耳,不斷的搖著頭。
“好好好……不說,不說不說還不行嗎?”郝俊趕緊擺手,阻止住房慶德的繼續編造。
“那我們先出去了,你一個人好好靜一靜,千萬別想不開。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助的話,你盡管說來就是,我定然會全力給你辦到,畢竟大虎生前和我也是有著不錯的交情。”
……
“你說什麼?竟然有有一支來曆不明的中原人騎兵現在正在攻擊汗帳!”阿爾斯郎猛地一個激靈,噌的一下竄了起來,上前猛地將 單膝跪在自己麵前的那個斥候的衣領。
“是的,全是清一色的豔紅鎧甲,定然是錯不了的。”那名斥候到底是樓煩可汗部下的,心裏素質也比一般百夫長的斥候要高上了許多。
穩了穩情緒,繼續說道:“可汗陛下下手令。命主帥阿爾斯郎將軍即刻率領萬餘名樓煩鐵騎前去解圍。”
“諾!”眼神變了變,最後阿爾斯郎還是應承下來。
“主帥大人,快速調兵吧。”那名被鬆開的斥候,趕緊督促道。
眼神一冷,瞥了一眼麵前這位斥候。“管好你自己分內的事情就行了,行軍打仗豈能是你說調動就能夠調動的?”
“你……”
“好了。來人,將這位斥候先請下去歇息吧。”
“諾!”
“主帥大人。救兵如救火啊,可汗陛下可……”在掙紮之下,那名斥候被兩個彪形大漢架了下去。
“主帥大人,你這樣做可是滅族的大罪啊!”此時從帳後走出一個手持羽扇的中年文士。
“哼!玉鏡先生此話怎講?”阿爾斯郎微微坐下,輕輕呷了一口手中杯盞中的茶盞。
“我阿爾斯郎為剛剛打敗中原人的幾十萬大軍,怎麼就落個滅族的下場?”
嗬嗬一笑,玉鏡猶若如入無人之境一般,閑庭信步,輕搖羽扇,走到營帳之中。
“主帥大人自知,何必需要問我一個村夫草莽?”
“村夫草莽?看來玉鏡先生真會說笑。”阿爾斯郎麵色有些慵懶,斜躺在首座山的黒木太師椅上,輕呷著手中杯盞中的香茗。
一見阿爾斯郎不說話,玉鏡先生也是樂得清閑。微眯著雙眼,踱著步,輕搖著羽扇。頗有再世小諸葛的樣子。
二人皆在探尋對方的底線,直要誰先開口。在接下來的討價還價中,必然落於下風。
盞茶功夫,最終還是阿爾斯郎沒有沉得住氣。畢竟死武將,其心理的境界,比之玉鏡這樣的教書先生,還是稚嫩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