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去參加儀仗隊的選拔,趁機接近朱允炆,可你這幅長相恐怕……”談惠明最終還是忍不住笑了。
談惠明那張五官極其失調,高麗整容醫生見了都寧可揮刀自宮的臉上現出陣陣尷尬,“爹……不是我去,我說的是妹妹……”
“恩……這倒可以一試?”說完談仲元和談惠明兩道期望的眼光齊齊望向談鏡明。
談鏡明和談恵明長得毫無相似之處,主要是談恵明長得實在太有特點了,基本上你見過一眼會記住一生的,在蘇州的低檔茶館裏,談恵明的知名度比其父談仲元還要高,那全是靠了他那張極有新聞價值的臉,老百姓總是喜歡那些表麵特征很突出的故事的。
談鏡明雖算不上絕色,但也是那種走在街上令男子矚目的女子,隻不過他不屬於典型的蘇州美女,她從小被當男孩養,在談仲元的督促下和哥哥一起勤練武藝,那副秀麗長相就平添了幾分英氣,她身材高大,接近一米七,要是換上男裝的話,活活一個江南的翩翩佳公子。
“爹爹,哥哥,女兒願意去。”談鏡明見狀挺身而出。
“鏡明,你爹最近夜觀天象,吳地分野王氣已濃,你此去定能一舉成功,我大周定能重興,到時候我向少主人稟報你的功勞,封你做蘇州郡主,再賜你個狀元郎做駙馬,如何?”談仲元捋須大笑。
“爹爹……你不許笑人家!”
一場陰謀就這樣在和和美美的氣氛中誕生了。
朱明複和談仲元之間就這樣開始了互相算計,一大一小兩個陰謀家開始了角鬥。
徐輝祖曾說朱明複天生有做陰謀家的潛質。
朱明複不服:“這世上有我這麼善良的陰謀家嗎?”
徐輝祖又說:“具有一個善良的外表正是一個陰謀家必備的素質。”
朱明複又說:“誰說善人不能做陰謀家,正人用邪法,邪法亦成正。”
徐輝祖再次說:“皇上,你終於承認你是一個陰謀家了啊!”
朱明複怒了:“你……”
皇家儀仗隊籌備處門口,帥哥蟻聚,但陽氣微弱,其氣場相當於商場的女裝樓,脂粉氣很濃,男人味難尋。
其場景宛如後世的好男兒選拔賽,這一次蘇州自認為是帥哥且有身份的人幾乎都來了,惹得附近的大小姐小媳婦都打扮得一身風騷前來賣弄,膽大的甚至上前對看中的帥哥拉拉扯扯,惹得人家發出一陣陣幸福驚呼。
但這些騷男騷女不知道,如此香豔的場麵被一個高人從天上看了個直播了。
朱明複站在行宮最高的閣樓上從千裏鏡裏看到這一切,他不禁搖頭歎息,看來鍾奇所說蘇州“風俗奢靡、禮教廢弛”還真是事實俱在啊,可見自己的家鄉在當時的明代確實思想比較開放,行為比較放蕩,封建禮教終究抵不過商品大潮啊!
看來真應該整治了啊,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人人行為都這麼現代化的話,帝王製度說不定會提早結束,不用等到二十世紀了,所謂屁股決定腦袋,朱明複不僅僅是一個穿越者,他本來就是一個皇室後裔,他現在以保護光大他祖先的這份家業為己任,甚至在某種程度上他已是類似中年梁啟超那樣的保皇黨。
一身男裝的談鏡明也在排隊的報名人群中,她被一群塗著香粉的男人熏得惡心欲吐,但為了父親的計策隻好運起內力,屏住呼吸,苦苦熬著。
“喂,你擠我幹嘛。”談鏡明對排在她身後的一位穿著豔麗的偽娘騷男的騷擾嚷道。
“哎呦,都是大老爺們,擠擠怕啥啊,又不會少塊皮?”說完他還若無其事的把鹽豬手搭上了她肩膀,臉上掛著又猥瑣又嫵媚的複雜笑容。
“你……信不信我打你啊!”談鏡明杏眉倒豎,厲聲警告他。
“打我?打啊打啊,你越打我就越舒服!”偽娘騷男扭著水蛇腰笑得草枝亂顫。
“嘭!”
這位仁兄如一個平沙落雁式華麗得飛了出去,頭先著地,然後口吐白沫,但他可能被人打慣了,或者說被打對他而言確實是一種享受,他竟然還能掙紮著爬起來,豎著蘭花指對談鏡明爹聲說:“你……你嫉妒我長得帥,想下黑手啊!”
正當談鏡明懷疑他也是練過武時,他隨後“嘭!”得一聲再次華麗倒下。
蘇州人大都膽小,見這位仁兄被打得倒地不醒,隊伍中人頓時如同被扔了一個炸彈,如鳥獸四散而去,中間個別膽子極大的鼓起平生最大的勇氣高喊“殺人了!殺人了!快來人啊!……”
洪蛟有著豐富的錦衣衛職業敏感度,聽見異響立馬飛身跑了出來,到現場後職業得問道“怎麼回事?是誰幹的?原因是什麼?有沒有使用武器?有沒有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