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再想問你談鏡明的事情,雖然你兒子已經招供了,但朕還是想聽你親口告訴我,她到底是不是朱天豪的女兒?”
“豎子!沒骨氣,乞丐的孩子就在這麼下賤!”談仲元自顧自得狂罵著談惠明。
從他的反應來看,那個花癡女確實是朱明複名義上的妹妹,假冒別人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答案已經找到了,朱明複輕邁龍步,轉身離去。
“談仲元,你做好心理準備吧,時間大概就是明天。”
“等等,我求你一件事?”談仲元艱難得地下頭,露出尷尬的表情。
“說說看。”
“請你……請皇上不要告訴鏡明,是我……殺了他親生父母。”
這句話他說得很艱難,也許是他這輩子碰到的最難為之事。
朱明複遲疑了一下,看了看他蒼老的臉,他一生為了一個錯誤的目標,做了太多錯誤的事情,臨死之前最牽掛的竟然是這件事,看來他平常真的很寵談鏡明,才把她搞成一個花癡模樣的,遂緩緩說道:“朕記得這事的罪魁倭首小野家,而小野家已經全部死光了……”
“謝……謝”
……
第二站是談惠明的單間,他很猥瑣。
和他的見麵就很沒意思了,無非是下跪、痛苦、流涕、哀求之類的,沒什麼可說的,朱明複歎了口氣就走了,這樣的人不僅不能做朋友,連做對手都會被嫌棄。
第三站是劉氏的單間,她很恐懼。
他一接近這牢房,就聽見一段淒慘無比的女高音。
“你們讓我死……吧,別送我去教坊司……啊!”
她臉上映射著她此生最大的恐懼和無助,這種表情讓人看了心酸,讓了看了不想看到第二次,當然也許王真喜歡看這種表情並享受這種表情,他把這視為人生的真相和真諦。
“我大明沒有教坊司,你聽哪個瘋子說的,從來沒有?”
朱明複衝過來,斷然否認。
“真的沒有?”
“絕對沒有,朕以龍的傳人向你起誓,絕對沒有!”
“你是皇上?不,你不是皇上,皇上怎麼會來這裏呢。”劉氏自言自語,已經有了瘋癲之狀。
“劉氏,你聽著,我大明是依法治國的,講究罰當其罪,絕不會搞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大明是一個光明的國度,是一個和諧的國度,你的行為隻是包庇而已,最多隻是請你去遠方安度晚年而已。”
朱明複堅決否認他的無聊猜想。
“不,你在騙我!”劉氏繼續大聲吵鬧。
“朕金口說的你還不相信,那你要誰說才相信。”
“除非鍾知府告訴我,我才相信。”劉氏的眼睛閃出一絲光明。
鍾奇在蘇州雖然時間不長,官聲極好,除了清廉之外,還有斷案嚴明,執法如山之譽,百姓信之如神明,官商恨之如虎狼。
“好,傳朕口諭,叫鍾奇過來,還有把李和風也一起叫過來。”
“小林子,你怎麼還不去。”
這小子知道鍾奇不會給紅包,兩腳像灌了鉛一樣不願移動。
“皇上,奴才舊傷未愈啊,不,是我腿抽筋了。”
“你沒聽見李和風也來的,你不是以前在宮裏喊他姐姐的嗎?朕打賭她會給的。”
於是小林子一溜煙跑了。